“大顺……与北夷不是已经议和了么?”
舒望晴想着,口中喃喃地道。
“确实议过和!”她正想着,只见呼延邪一掀毡房的帘子,走了进来。
呼延邪头发胡子上全都是冰碴。霍木奇见状,连忙递了热手巾过来。
呼延邪接了,随意地对霍木奇点点头,再转脸看向舒望晴,继续往下说。
“只是两国之间因为以前的仇怨,始终缺乏信任。再加上有一股兵匪,一直周旋在两国之间。对北夷人作战的时候,伪装成大顺军,在大顺军民面前,则扮成是北夷人的样子……”
“竟有这样的事?”
舒望晴吃惊不已。
她的父亲对北夷征战多年,难道打的竟是假的北夷人?
“是!”
“这个秘密,也是三年前,孤与信王对阵的时候,偶然发觉的。”
“这些匪徒,千方百计,挑动北夷与大顺的矛盾,令北夷与大顺结下不可解的梁子,并且冤冤相报,世代为仇……”
“直到三年前,两国议和,所以这些兵匪曾经短暂地消停了一阵。”
“不曾想,他们却又利用北夷冬季雪灾频频,冒我北夷之名,劫掠大顺边境军民,意图破坏通商互市,再度挑起争端。”
舒望晴立在呼延邪对面,听着这个粗豪的男人三言两语就说清楚了北夷与大顺之间多年反复争斗的实情。
“可是这些兵匪,如此行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无利不起早——舒望晴相信,世上没有那么无聊的匪徒。
“当年信王殿下曾经怀疑,这些匪徒是得了南越国的授意。南越富庶,也给了这些人巨大的财力支持!所以,他们实际是南越的佣兵。”
大顺与北夷反复争斗,重兵都放在北面,与南越之间自然是怀柔交好。南越国与大顺朝边境商贸发达,南越赚得盆满钵满。这与北方边境这里的情形简直有天壤之别。
舒望晴听着呼延邪所说的,不敢全信,却又不得不信。
因为呼延邪转述的,是萧怀信的话。
那个男人,从来不曾骗过她。
“这次孤有把握确定,来袭的,并不是隶属大顺的北境军哪一部,而是伪装成大顺军人的兵匪。同样,他们也可能会伪装成北夷人的样子,南下挑衅大顺的军队,引诱大顺军队深入北境作战。”
舒望晴十根纤细白净的手指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她陡然抬起头,问呼延邪,“殿下,需要我做些什么?”
呼延邪双眼定定地凝视着舒望晴的面孔,突然踏上前一步,双手一伸,紧紧地扶住了她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