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瑾的唇角便缓缓勾起来。
“朕早有此意——”
他知道呼延邪到此,是要与他商议两国边境上不断的冲突。
前几天,段浩轩已经将北境冲突调查的结果呈报上来,明确称北夷与青州守军冲突不断,多半是有人冒充两边,从中挑拨的结果。
萧怀瑾当即明白,此事非同小可。若段浩轩禀报是实,那便是有人蓄意想将他大军的兵虚终耗在北夷这里,居心不可谓不险恶。
见到呼延邪,萧怀瑾便收起心中的绕指柔情,面目瞬间即换,不再是痛失爱侣的男子,而已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北夷王说的不错,确实有好多事,咱们要好好地议一议——”
他与呼延邪互视一眼,两人都笑了起来。
只不过呼延邪笑得豪迈非凡,萧怀瑾则笑得雍容大度,可虽然他的眉眼唇角俱露着笑容,却叫人觉不出多少喜意。
萧怀瑾当即与呼延邪离开此处,留下皇后等后宫女眷还在园子里。祁云秋因喜欢安夏公主的缘故,当即邀了安夏,一起谈谈说说,往另一边走去了。
南越郡主乔采儿见了刚才的情形,心里不免更加烦闷。
眼见着那北夷王与大顺皇帝走得极近,乔采儿心里暗暗抱怨南越国的那些人——只晓得指手画脚地让自己干这个干那个,却并不提供分毫有力的援助,一切都要她靠自己……
不像安夏,有个极疼她的亲大哥在此一力张罗。
若是南越王此时也在青州——乔采儿咬着唇心想,哪里还有此刻安夏耀武扬威的份儿?
可是乔采儿知道自己只是南越国乔氏旁支中一名姿容过得去的女子,只因有和亲这项“用处”,才被封为郡主的。她又怎么能奢望南越王能为了她,千里迢迢地北上至青州呢?
“郡主?”
乔采儿正在胡思乱想,却有人唤她的名字。
开口的人,正是皇后何德音。
乔采儿曾经听乔太妃教导过,说这皇后何德音,向来以卢太后马首是瞻,绝不可以自己人视之。
不过乔太妃也说过,皇后始终追求后宫的均势与平衡,不喜任何一名宫妃冒尖,所以往往会扶植弱势,打压强者。
所以一听见皇后何德音招呼,乔采儿立即提起裙裾,颠颠地迎上去,听皇后的吩咐。
“看来那北夷公主极得皇上欢心,其兄长北夷王也在努力与皇上交好。”何德音淡淡地说来,却是在挑拨乔采儿的心性。
只见乔采儿咬咬下唇,没有搭腔。
何德音见火候已到,当即开口,说:“只是本宫却未免替你觉得可惜。你原也不输北夷公主多少。”
乔采儿一听就知有门,立即低低地福下身子去,说:“还请皇后娘娘指教!”
何德音微笑,说:“大宴上,少不得也会有助兴的节目。你可知,皇上最喜的是什么?”
这个乔采儿熟知于心,赶紧应道:“这个采儿知道,是剑器舞!”
前有左贵妃,后有晴妃,都是一舞而动帝心,这难道还有什么疑义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