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为什么要莫名诅咒自己？</p>
他看着莉莉。</p>
莉莉生气地低下了头。</p>
路栀：奇奇怪怪的。</p>
黎零贴过来，笑眯眯的：“学长，我们走吧？”</p>
路栀”唔”了一声，牵住黎零的手，继续往前走。</p>
虽然心里疑惑，但他没有忽视莉莉的诡异。</p>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发现这个小女孩有点奇怪，可他没想到，对方居然知道有玩家被逐出游戏。</p>
……不，不对。</p>
路栀暗想。</p>
莉莉未必知道那是玩家，刚才的话明显是冲着我说的。如果她知道玩家的存在，应该早就识破我了。</p>
也就是说，在莉莉眼中，只是死了一个人。</p>
但她能感知到他人死亡，这点同样奇怪。</p>
路栀回头。</p>
花坛边，莉莉正背对着他，一动不动。</p>
难道，她就是……</p>
就在路栀的目光落在莉莉身上时，前面突然有人撞了过来。</p>
那人醉醺醺的，还没靠近就是一股隔夜的酒臭气——他原本要撞上路栀，黎零已上前一步，抬手把自己学长挡在身后。</p>
“嗝……你们……你们是住在这里的吧？”</p>
路栀收回视线，发现自己面前的是个喝醉的中年男人。</p>
和陈为俊不同，眼前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皱巴巴不知几天没洗的衣服，满是胡茬的脸被酒气熏得通红，一张嘴就是气味熏天的酒嗝。</p>
他笑嘻嘻的，十分自来熟地开口：“刚好……借，借我点钱……”</p>
路栀以前没见过这个人，但猜测对方应该也是十三号公寓的住户。</p>
他的余光瞥见楼道上有个熟悉的人影，非常熟练地切换到内向人格，有点犹豫地小声开口：“你要多少？”</p>
男人张开手指，比了个五。</p>
路栀拿出钱包：“五十？”</p>
男人：“嗝，五百。”</p>
路栀：“……”</p>
路栀：“最多一百，我没有这么多钱。”</p>
这话是真的，他在这个副本的人设就是个小编剧，工资并不高。</p>
而且，他还要养一只爱吃糖的鬼。</p>
男人嘴里含糊道：“一百……一百也行，我过几天还你……嗝。”</p>
他把那张钞票攥在手里，打着酒嗝走远了。</p>
“哎呀，小路，你就不该借给他。”</p>
楼道里，莉莉的母亲，402的孙萍丽挎着个小菜篮，探出一个脑袋。</p>
她刚才一直待在楼道上，看见路栀借钱也没阻止，而是等男人离开才出声。</p>
“他这个人天天喝烂酒，自己都欠了一屁股债，哪来的钱还你啊。”</p>
路栀刚才就留意到了她，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我不认识他，他好像不好招惹……我怕摊上麻烦。”</p>
孙萍丽很以为然地点点头：“也是，这种人喝醉了尽发酒疯，我可不敢招惹他。”</p>
路栀趁机询问：“孙姨，你知道他住哪吗？我下次还要找他还钱。”</p>
孙萍丽：“他就住在701，你刚搬进来不知道，他这个人啊……”</p>
她扯着路栀絮叨了一通，路栀大概听完，知道刚才那个男人叫陆屏，曾经是个老板，破产后搬来这里，身上还欠着一大笔债务，因为生活过得不如意，只能天天喝得烂醉。</p>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路栀原本想和孙萍丽道别，谁知孙萍丽的话头还没打住，从陆屏绕回路栀身上，话题突变，开始问他什么时候娶老婆。</p>
“小路啊，你有没有找女朋友啊？阿姨认识一个人……”</p>
黎零：“？？？”</p>
路栀还没说什么，他旁边的黎零就先动了。</p>
为了不让这只大鬼炸毛，路栀只能晃晃他的手，对孙萍丽道：“孙姨，莉莉在外面逗猫。”</p>
孙萍丽一听大惊：“什么！我不是让她别靠近那只猫吗？气死了，她怎么老是不听话！”</p>
她说完也顾不上路栀，挎着小菜篮蹬蹬蹬地出去了。</p>
楼道里终于安静下来。</p>
路栀看向黎零，黎零正幽幽盯着他。</p>
路栀笑了起来：“我又不找女朋友……回去吧？”</p>
黎零轻哼一声，还是乖乖跟着他走了。</p>
不过回403的路上，黎零又想起什么，开口：“学长，一百块钱能买多少根棒棒糖？”</p>
路栀想了想：“一百根？”</p>
黎零：“？？？”</p>
黎零：“我要去找他。”</p>
这一刻，他的眼眸深黑，冰冷且没有感情。</p>
路栀：“……噗。”</p>
他立刻安慰：“没事没事，我们的钱还够呢，可以让你买很多糖。”</p>
黎零：“……真的吗？”</p>
他还是很肉疼，很不相信的样子。</p>
路栀打开钱包：“真的，你看，还有十张呢。”</p>
黎零算了算，发现剩下的钱好像确实还够他买很多糖，当即放了下心。</p>
然后黏糊糊地贴上自己学长：“那我今天要多吃一根糖！”</p>
路栀冷酷无情：“不行，不给，不可以。”</p>
黎零：“……”</p>
黎零又不高兴了。</p>
路栀看着他皱着眉头还要黏着自己的样子，又忍不住想笑，开始转移话题：“我刚刚有怀疑过，莉莉是不是恶鬼。”</p>
黎零抬眼：“那学长怀疑过我吗？”</p>
路栀摇摇头：“你是只可爱鬼。”</p>
黎零：“我才不可爱呢，我明明是好看的，不然学长为什么会看上我。”</p>
随即，他弯起嘴角，贴着路栀脸庞轻轻蹭了一下。</p>
“我觉得学长就很可爱，也很好看。”</p>
路栀刚想礼貌性地谢谢一下，又听见黎零下一句话：“闻起来还特别好吃。”</p>
“可香了！”</p>
路栀：“……”</p>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卿久 10瓶；小阿晴 8瓶；吱吱在天上飞 1瓶；</p>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