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黎零坐在路栀旁边，勾着他的手指，慢悠悠轻晃。</p>
乖巧可爱, 满脸无辜。</p>
好像什么都没做。</p>
路栀默默看了他几秒：“你刚刚偷亲我了。”</p>
黎零闻言眨眨眼，语气软乎乎的：“我才没有，学长胡说。”</p>
路栀：“你还装鬼吓我。”</p>
黎零：“我才没有，学长胡说。”说完又理直气壮地补了一句：“而且我本来就是鬼，根本不需要装。”</p>
路栀：“……”</p>
路栀发现他说得还挺有道理的。</p>
黎零见自己学长无言, 又凑近几分, 盯着他苍白的脸庞看了几秒：“学长不问我是谁吗？”</p>
路栀轻轻一笑：“我没有失忆。”</p>
他在见到黎零的第一眼, 关于这只学弟鬼的记忆就都浮现了出来。</p>
黎零眼中浮出一点惊喜：“真的吗！早知道我就不吓学长了。”</p>
路栀：“？”</p>
路栀：“你刚才果然是故意吓我！”</p>
黎零沉默一秒, 又无辜地眨眨眼：“才没有，我只是想看看学长会不会被吓得钻进我怀里。”</p>
路栀轻敲他的脑袋：“我才不会往你怀里钻。”</p>
话音刚落, 黎零就伸手, 把他抱到自己怀中。</p>
路栀：“？？”</p>
他轻轻推了一下黎零, 只是他的身体孱弱，这一点小反抗在黎零面前根本不够看。</p>
黎零美滋滋地抱着自己的学长，脑袋也压在他肩上，专心注视他一会, 开始叭叭：“学长病恹恹的，看起来快死了。”</p>
路栀：……真会说话。</p>
他没有回答, 只是摸摸黎零脑袋：“你从副本里出来，没受伤吧？”</p>
说完这句话, 路栀微微一愣。</p>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p>
……难道副本最后，发生了什么危险的事情吗？</p>
路栀再看向黎零。</p>
“我们是怎么通关的？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p>
他发现自己虽然记起了和黎零相处的点点滴滴，但对于他们上个副本如何通关的，他依然一无所知。</p>
明明就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他的记忆里却空白一片，什么都没留下。</p>
黎零看着自己学长眼中流露出困惑的神情，轻笑一声：“我当然没有受伤，学长放心，我们就是正常通关，什么也没发生。”</p>
路栀还是有点疑惑：“真的吗？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了？”</p>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黎零勾起路栀一缕墨发在指间把玩，目光随意掠过四周，“反正学长待的这个世界也……”</p>
后半句话很轻，路栀根本没听清，刚想再度询问，侧脸就微微一凉。</p>
黎零又偷亲了他一口。</p>
路栀：“？”</p>
他幽幽地注视黎零。</p>
黎零无辜兮兮地和他对视几秒，把脸往他肩窝里一埋。</p>
一动不动，开始装死。</p>
路栀：“……”</p>
他被黎零搂在怀中，拿这只爱占他便宜的鬼根本没什么办法。</p>
于是面无表情地揉乱了黎零头发。</p>
黎零才不管，他现在抱着自己学长，还时不时能偷亲一口，可美滋滋了。</p>
于是任由学长揉自己头发，根本不打算撒手。</p>
路栀看着这只黏人兮兮的大鬼，想起什么，又道：“对了，你之前不是说会以本来的姿态出现吗？”</p>
他还记得黎零说过自己原本的姿态会很可怕，但现在这个样子分明和以前一模一样。</p>
黎零听了这话抬头，嘴角弯起：“这就是我原本的形态啊。”</p>
路栀：“？”</p>
所以之前的话是骗他的了？</p>
“我才没有骗学长，”像是看出路栀想法，黎零又开始挨着他轻蹭，语气还有点小得意，“我本来就很好看。”</p>
“当然，学长也很好看，比我更好看。”</p>
路栀笑着想说什么，忽然捂住嘴，轻轻咳嗽几声。</p>
黎零一下子蹙起眉头，凑过去紧紧盯着路栀。</p>
路栀：“咳……我没事，一点小毛病而已。”</p>
黎零“啧”了一声：“这才不是小毛病呢，学长看起来都快死了。”</p>
路栀：“……我好像还没咳得这么严重。”</p>
“我不管，谁让学长脸色这么白。”黎零环顾四周，发现客厅桌上有一杯水，给路栀端过来，“要喝水吗？”</p>
路栀点点头，接过那杯温水喝下，舒了口气：“我好多了。”</p>
有黎零在他身边，他确实感觉自己好多了。</p>
就连原本冷清的屋子，也有了一点人气。</p>
黎零的手掌覆上路栀后颈，亲昵地磨蹭几下，像是在感受这个人的体温与生机：“学长患上的是什么病？”</p>
路栀犹豫一下，开口：“st综合征。”他知道黎零听不懂，又解释了一番。</p>
黎零似懂非懂：“哦……就是最后会躺在床上，一动不动。”</p>
“好像和我把学长抱回去的结局没什么不同。”</p>
路栀微微一笑：“要是下次副本失败，你就可以把我抱回去了。”</p>
黎零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也是。”</p>
嘴上这么说着，他的眼中并不见笑意，而是抱着路栀，专注地在他身上嗅来嗅去，像只到处乱蹭的大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