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零从自己学长那里得到了两颗蓝莓味的糖。</p>
这两颗糖都是他喜欢的口味, 他高高兴兴地收好，又美滋滋地对路栀道：“学长真好看，比糖果的包装纸还好看！”</p>
路栀：“？”</p>
这只学弟怎么总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喻。</p>
于是路栀开口：“你也很好看, 比……”</p>
他环顾一圈，道：“比那个沙发还好看。”</p>
黎零瞄了一眼两人旁边的沙发：“本来就是！”</p>
接着笑眯眯地道：“学长比窗帘好看。”</p>
路栀：“？”</p>
路栀：“你比地板好看！”</p>
黎零：“学长比门好看！”</p>
两人塑料互夸了一会，最后路栀没忍住笑了起来。</p>
“好幼稚，”他道，“你是小孩子吗？”</p>
黎零哼哼：“我才不是小孩子, 我比学长高呢。”</p>
路栀心想：那你之前还经常装无辜, 还和我撒娇。</p>
他看着黎零, 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脸。</p>
之后两人在屋子里闲逛一会, 慢悠悠地聊天……聊着聊着，黎零忽然搂住路栀：“学长！”</p>
路栀：“嗯？”</p>
“我困了！”黎零大声叭叭, “我要抱着学长睡觉！”</p>
路栀：“？”</p>
他看了眼窗外明亮的天色：“现在还是白天！”</p>
黎零想想也是, 于是“噢”了一声。</p>
下一秒, 窗外景色骤变，从白天变成了晚上。</p>
黎零在路栀震惊的目光中再度叭叭：“我困了，我要抱着学长睡！”</p>
路栀：“……”</p>
真有你的。</p>
——几分钟后，二楼卧室。</p>
路栀躺在柔软的床褥间, 陷入沉思。</p>
他又被身边这只学弟忽悠过来了。</p>
此时，这只学弟正黏人兮兮地搂着他, 将他霸占在怀中不肯撒手。</p>
“学长抱起来好舒服，”黎零语调愉悦, “想天天这么抱着。”</p>
路栀轻敲一下他的脑袋：“闭嘴，睡觉。”</p>
黎零乖乖地：“哦。”</p>
夜色沉寂，透过窗户能看见幽深的夜空，以及无边蔓延的黑暗。</p>
路栀眼中神色微动。</p>
这里没有风声, 没有虫鸣鸟叫，过于的寂静，反而并不真实。</p>
路栀轻轻拉住黎零的手，黎零立刻回握，听见他的学长开口：“你之前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吗？”</p>
黎零：“对啊。”</p>
路栀：“那，不会觉得孤单吗？”</p>
“不知道，”黎零嗓音不紧不慢，“过去的感受，我已经记不清了。”</p>
“我只知道现在学长在我身边，而且学长暖乎乎的，抱起来很舒服！”</p>
路栀闻言嘴角勾起笑意，额头轻轻抵住黎零额角，温柔地蹭了蹭。</p>
黎零高高兴兴地抱紧了他。</p>
这只学弟虽然身上冰凉凉的，但却有着令路栀安心的气息。他枕着黎零臂弯，过了几秒，又想起什么：“说起来，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p>
黎零：“也不知道。”</p>
最开始，他从黑暗中睁眼，满目皆是混沌。</p>
他并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只是隐约清楚自己身处于这个世界，却又不属于这个世界。</p>
“学长和我不是一样的吗？”说到这里，黎零望着路栀，“都和我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p>
路栀沉默几秒：“你说得对。”</p>
“我们都被困在这里，无法逃脱。”他轻轻地道，“这个世界很真实，但是，我知道它是虚假的。”</p>
“——所以，我才想要打破这一切，离开这里，回到真实。”</p>
路栀说到这里，对黎零笑了笑，接上后半句话：“带你一起。”</p>
黎零注视路栀的眼眸，也轻笑一声：“好呀，我陪着学长。”</p>
路栀：“唔。”</p>
他知道这只学弟会黏着他，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不会放开他。</p>
而他，其实也已经离不开这个人了。</p>
黎零心情很好地将脑袋埋进路栀肩窝里，亲昵地蹭一蹭，又嗅嗅他的学长身上好闻的气息。</p>
随即忽然道：“我要对学长这样那样！”</p>
路栀：“？？？”</p>
“什么这样那样？”</p>
黎零眨眨眼，表面上依然乖乖巧巧的，冰冷手指却圈住路栀纤细手腕，不让他离开：“学长说呢？”</p>
黎零打着自己的小算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