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人病房里, 黎零看着自己怀中的学长，眉眼弯弯，轻戳一下学长漂亮的脸。</p>
路栀半张脸庞埋进他的臂弯间, 沉沉睡着，无知无觉。</p>
黎零又用指尖拨弄学长纤长垂覆的眼睫，兴致盎然，像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p>
路栀眼睫轻颤，似乎有点要醒的征兆。</p>
黎零立马收回手, 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学长, 一副乖乖巧巧的模样。</p>
只是没过多久, 他见学长依然沉睡, 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又高高兴兴地勾起一缕学长的发丝, 低头轻吻一下。</p>
这一下并不能让黎零满足, 他的目光逐渐上移, 又落在自己学长形状姣好的唇上。</p>
黎零盯着路栀的唇看了几秒，慢慢俯身，轻轻吻了上去。</p>
然后路栀就睁眼了。</p>
一眨不眨地和黎零对视。</p>
黎零：“……”</p>
黎零若无其事地起身，就当什么也没发生。</p>
然而才过一秒, 他又觉得不对，自己干嘛要心虚？</p>
于是非常嚣张地低头, 又亲了路栀一口。</p>
路栀：“……”</p>
鼻息间萦绕着冰凉的气息，路栀只当无事发生, 慢吞吞把额头抵上黎零肩膀。</p>
黎零一下子弯起嘴角，笑道：“学长醒啦？”</p>
路栀：“唔。”</p>
黎零抱紧路栀，语气甜津津的：“学长才睡了一会，要不要继续休息？”</p>
路栀摇摇头, 无声而依恋地靠在黎零身上，感受着这只学弟冰凉凉的体温，过了几秒，又轻轻贴上黎零脸庞。</p>
黎零黏糊糊地磨蹭他。</p>
路栀眼尾扬起，抬手摸摸黎零脑袋，两人就这样亲昵了一会。</p>
——直到，路栀再次开口。</p>
“走吧。”</p>
他温和地道。</p>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p>
——</p>
二楼，玩家们环顾四周，静默无言。</p>
恶鬼与梦魇都被杀死，按理来说，这个副本已经被强制结束了。</p>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路栀醒来，将他们送出副本。</p>
地上的镜子碎片还静静躺在那里，沐寒佳似有所觉，弯腰捡起其中一块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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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涌出了很多关于这座医院的记忆。</p>
遭到家人遗弃，或无处可去的病人，被送入这座医院……</p>
这里的护士十分貌美，总是随身携带一面镜子，欣赏自己的容颜。</p>
但当其他病人犯下一点小错，甚至根本不算是错误时，她便会露出狰狞的神色，肆意惩罚他们。</p>
而这里的院长，看起来温文尔雅，背后却有一把戒尺，用来“训诫”不听话的病人。</p>
那些病人常常被他打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p>
更让人绝望的是，在这座不见天日的医院地下，时常发生同样不见天日的血腥实验。</p>
实验对象，当然是这些被遗弃的，任人宰割的病人。</p>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最终，绝望的病人们选择了反抗。</p>
某天深夜，一场大火吞噬了这座医院，护士美丽的脸庞被焚毁，化为丑陋的恶鬼；院长被反锁在院长室内，烈火将他烧灼得不成人形，他也成了没有面目形状的梦魇。</p>
病人的鬼魂仍然在医院内徘徊，也许他们依旧被囚禁于这座牢笼，也许，他们已经获得了自己想要的自由。</p>
“……”</p>
沐寒佳恍然睁眼，发现周围玩家都是一副怔怔的模样。</p>
显然，他们同样接受了那份记忆。</p>
走廊一侧，突然响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p>
众人愣愣地回头，对上路栀墨黑的眼眸。</p>
他简洁明了，开门见山：“我送你们出去。”</p>
沐寒佳微微一愣，率先开口：“是……回到现实吗？”</p>
路栀：“也许是现实，也许不是，乌托邦没倒塌之前，一切都不是真实。”</p>
沐寒佳有几秒没说话，随即冲路栀笑了笑：“就算不是现实，我也相信，你们一定能带我们回到现实。”</p>
鹿小冰：“加油，祝你们平安。”</p>
赵之绘：“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路哥加油，我会一直为你们祈祷的！”</p>
其他玩家纷纷送上祝福，路栀颔首，接受了这些人的好意。</p>
随即，他抬手，短剑出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