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这都行？！”</p>
他顺着尖叫声传来的方向望过去，恰好看到本该重伤濒死的重面春太颤颤巍巍爬起来的一幕，他微微眯起眼，掌心带上咒力，一把握碎了坚硬的钢铁。</p>
“居然没死？”他轻声道。</p>
重面春太这下彻底慌了，装死偷袭没成功，得意的武器还被人毁了。这下他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变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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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倒在地上，两条手肘慌乱地滑动着，试图后退。</p>
直哉没有理会流着血的手掌，再次召唤出七支剑，提着它一步步走向重面春太。</p>
二人一进一退，但终究是受了伤了跑不过没受伤的，直哉再次来到了重面春太面前。</p>
这时候重面春太已经被他逼进了死路，背后就是墙壁，说什么也逃不掉了。他瑟瑟发抖地仰视着直哉，泪流满面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别杀我……”</p>
直哉没有理他，安静地垂眸观察着，数秒后才自言自语：“为什么还活着？”</p>
他下刀的位置应该不会出错的，当时的重面春太的确是被他捅穿了腹部肝脏的位置，浑身上下的生理状态都显示已经濒死，为什么他还能活蹦乱跳地偷袭自己？</p>
“……有点好奇。”他收回七支剑，换了一套不起眼的小刀，抖开包着刀具的布料，对重面春太说，“研究一下吧。”</p>
这很可能是某种罕见的术式，比起降灵术更加防不胜防，直哉想稍微花点时间把它搞清楚，否则万一这个诅咒师还能无限次地濒死复活就不妙了。</p>
“你、你要干什么？”重面春太不敢置信地看他掏出了一把把小刀，对准了自己的四肢，一一捅下去——</p>
“——啊啊啊啊啊！！”</p>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不远处的新田和野蔷薇郑重地看着这一幕，虽然警惕，却并没有因此产生对直哉的排斥。</p>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方的残忍，她们还不至于蠢到分不清好坏的地步。</p>
直哉干完了手头的事，反手用手背擦了一下溅到眼下的血。</p>
重面春太像只即将被制成标本的虫子一样被他钉在地面上，四肢中各刺入了三把小刀，固定死每一个关节，避免他再乱动。</p>
直哉这才拿出最后一把小刀，蹲下身来，靠近了他被捅出个大洞的腹部。</p>
重面春太这时候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牙关直打颤，不敢直视直哉，便惊惧不已地低头看着他手中的刀。</p>
“不要、不要啊……”</p>
他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直到现在才开始后悔不该淌涉谷这趟浑水。</p>
但一切都晚了，直哉的刀尖已经触碰到了那层薄薄的皮肉，他顺着已有的伤口将重面春太活活剖开，就如同剖开一条死鱼的肚子。</p>
重面春太已经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偶尔因为疼痛而痉挛一下，目光始终呆滞地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腹部内腔。</p>
“原来如此。”直哉终于放下了刀，他就像严谨的医生一样，对这次手术的结果下了判断，“万众无一的巧合，肝脏在刀剑划过的时候自主避开了。”</p>
没错，虽然位置是对的，但是当七支剑刺进去的那一瞬间，重面春太的内脏就像是有自我意识一样，机敏地避开了所有可能致命的出血点，极其巧合地将伤口控制在了眼中却不致死的程度。既瞒过了直哉的眼睛，又为重面春太接下来的偷袭打下了基础。</p>
是单纯的肌肉控制力吗？不对，要是有那个能耐的话这家伙也不会这么弱了，肯定还是和咒术有关。</p>
首先排除掉豁免致命伤的能力，如果有这种能力存在的话，使用者在受伤的一瞬间必然会产生咒力的波动。反转术式也不太可能，他见过家入硝子的术式，那种细腻入微的咒力运转方式和眼前这家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p>
直哉通过丰富的战斗经验飞快地进行着筛选，最后从种种见过的例子中挑出了最有可能的情况。</p>
“和‘运’有关的术式吗？有点难搞啊……”</p>
他三言两语便道破了重面春太自己都不清楚的术式原理，虽然还未触及到全部内容，但仅仅做到这种程度也足够要了他的命了。</p>
直哉最不喜欢这种类型的术式，就好比大家都是按照规则兢兢业业来战斗的，可偏有那么一群人，靠着莫名其妙的概率和运气之类的特殊能力作弊。</p>
“不过任何术式都是有限制的，这世上不存在没有弊端的术式。”直哉仔细观察着重面春太的脸，忽然伸出手在他眼下抹了两下，露出三道奇异的纹路。</p>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里刚刚分明就是三条实心的黑线，可现在实心的线只剩下两条，另外一条变成空心了。</p>
……会和他身上发生的‘巧合’有关吗？</p>
“试试就知道了。”</p>
直哉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小刀送进了重面春太的心脏。</p>
作者有话要说： 看漫画的时候就觉得这丫的真讨人厌，于是自己写的时候就不自觉地下狠手虐了。</p>
……呼，解气。</p>
下章就让他下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