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这话白芷是说笑的。
可这玩笑一出,顷刻间腾云的朝雾收回了手,颇有几分不屑道:“哼,这世间有诸多事物不是他想就能办到的。”
气流颠簸了几下,抖得云端上的两人一个深沉着脸,一个瘪了瘪嘴觉得枯燥无味。
朝雾真是越来越禁不起开玩笑了。
他这人揶揄本上神倒是揶揄得欢脱,转个弯自己来怼他几句,就翻脸不认人。
果然这世间的飞禽比走兽神经敏锐,更容易情绪波动。
腾着的云朵又颠了颠好几回,抖得白芷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她捋了捋衣袖,不禁质疑出:“不就是说了东皇几句,你怎么就使起小性子来了?大不了下次你寒碜本上神时我不回嘴了就是。”
话音未完,云朵抖动得更厉害。
朝雾忧心忡忡的望着前方道:“姥姥,这层屏障,恐怕我无能为力。”
白芷抬眼望去,十万里黑水浩渺,泛起阵阵紫雾的结界加固三分,确然不是上君仙籍的朝雾就能破开的。
她嗤笑一声,眯着眼望去:“这等伎俩玩意儿,怎会挡得住我白芷的路?”
一股白光由着手中飞出,嘭的一声打向屏障围绕的结界,如滴入大海的雨滴,转眼氲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这厢她施法施得正起劲儿,待要换一只手换个口诀时,上方突传来句薄怒:“白芷!”
诚然这声音来得熟悉,更来得突然。
须知施法期间不能受半点惊吓,一受遭殃的就是自己。
白芷因着这一唬,手中的法术被威吓的同时,刚打开三指宽的结界顿时快速闭合。
可那屏障闭合就闭合,还不忘反弹几下来证明它坚不可摧。
这厢的白芷还未回过神,那厢由着结界发出的攻击,银光已快速闪现,自己只觉得眼前一闪,墨衣出现的瞬间,已有人挥手挡了那冲击。
“阿芷,你怎么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帝夋这话来得突然,白芷还在出神间,他又道:“这黑水之上的结界你若贸然施法打开,是嫌弃自己法力太高还是以为它的攻击能力太弱?”
白芷愣了一愣,问:“我记得四万年前就是如此,难道它变了?”
朝雾上前解释道:“姥姥,你沉睡的这些年来,妖界翻天覆地变化了一番,而这结界,好像就是变得最早的一次。”
最早的一次?
将将是那青鸾煞费苦心了。
帝夋看了朝雾一眼,对着白芷点了点头:“你且后退几步,这结界我来打开。”
白芷本不想因着自己的纠葛牵扯进帝夋来,随着黑水之上的结界口破开之际,她一个口诀捏出飞了进去,朝雾见此正要跟上,帝夋急忙制止:“守住开口,不要让人发现。”说罢,他自己跟了上前。
朝雾担忧的望了望晕开的屏障,自言自语了番:“看来姥姥的桃花,今年一并开了。”
也不知是好是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