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的摆好棋子,随后喊了一句:蓓蓓,泡壶茶过来,
喊完以后我才想起来,安佳蓓还躺在医院呢,就自己起身给老头泡了杯茶水,老头眨巴了两下浑浊的眼睛盯着我看,等我也坐下身后,他才冲着我笑着说:成虎,你在家里也这么对待你家长辈么,
我摇摇头说,我家比我辈儿高的也就我爸,爷爷奶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小时候不懂事儿,总嫌我爸太窝囊,动不动就跟他吵嘴,这两年长大了,想要跟他表达一下孝心,又没什么机会,所以看着您这样的老头儿,就觉得格外亲切,
“那你的母亲呢,”老头率先跳了步“马”,
我苦笑说,和我爸离婚了,追求自己的幸福去了,如果我有妈,现在说不准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你恨过你母亲吗,”他接着问我,
我点点头,后来又摇摇头说:小的时候不懂事儿,恨过,不怕您笑话,我还曾经偷偷的跑到她后来嫁过去的那户人家砸过玻璃,往防盗门锁孔里塞过卫生纸,甚至还揍过那个男人,现在懂事了,觉得挺可笑的,有时候扪心自问,我算什么,
老头点点头说:世界上最狂妄的语言是,你算什么,最谦虚的语言是,我算什么,狂妄需要本事,谦虚需要修养,真正的强者不是把人击倒,而是将人扶起来,说明你已经在向一个强者蜕变了,
我端起茶杯,坏笑着打趣:那我就先干了您这碗心灵鸡汤了,
我挪动了一下“相”,朝着老头微笑问:您呢,您家啥情况,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老头儿拱了一步“卒子”说:我的几个儿子还算争气,有做买卖的,也有在单位上班的,就是孙子不让人省心,不是混吃等死的纨绔,就是满肚子歪门邪道的坏种,成虎啊,你说一颗百年大树生病了,是应该直接连根拔起,还是哪有毛病修剪哪,
“肯定是哪有毛病修理哪呗,你自己都说了,百年老树,长出来肯定不易,”我陪衬笑脸说,
老头心事重重的又叹了口气,跟我闲唠会儿家常,
我俩你来我往的下了几盘象棋后,老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事儿似的,拍了拍后脑勺站起来,冲着我说:我得先回去了,走的时候忘记关火了,炉子上还煲着汤呢,有空邀请你到我家做客,
“好,我送送您呗,”我站起身替他收拾棋子,
老头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住的很近,成虎如果有一天大爷有事需要找你帮忙,你会答应我吗,
“必须的嘛,咱们可是忘年交,”我拍了拍胸脯朝着他保证,
老头没说什么,掉头就快步离去了,等他走远以后,我才发现他忘记拿走象棋了,笑了笑自言自语说:真是年龄大了,脑子不存事儿,算了,等他下次来的时候,再还给他吧,
我把棋子码放利索,当扣住盖子的时候,我猛然发现其中有个棋子的背后,竟然纂写了一个小小的“孔”字,当时我脑子就有点发懵,老实说我现在真是对这个字有点敏感,傻坐在沙发上,盯盯的注视着这颗棋子,
我正发呆的时候,江龙搀扶着胖子一瘸一拐的从外面走进来,胖子手里还牵着一条纯白色的大狗,那狗足足能有半米来高,吐着舌头,看起来很是吓人,
我皱着眉头问胖子,怎么不从医院多住两天,
胖子摇摇头,朝着我憨笑说:三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天生就皮厚,也坐不住,况且医院也不允许小磊从病房里来回晃悠,我寻思反正能下地了,干脆回来住吧,
“小磊是谁,”我迷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