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噗”的一声,双脚离地,向后腾空了不到半米,重重坐在地上,紧跟着嘴里吐出两颗槽牙。
我“咔嚓”一下将子弹压上膛,枪口指向他低吼:“知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青年惊恐的跪在地上,举起双手哀求:“刚刚听我们头儿说过,那人在你们队伍中的地位不低,其他的我真的不知情”
我眯缝起眼睛,绕着他来回转了两圈,猛不丁抬枪冲着他的两个膝盖“嘣,嘣”扣动两下扳机。
“啊”那小伙五官狰狞的倒在地上痛苦的嚎叫起来。
我冲到他跟前,一把薅住他的脖领,枪管直愣愣的插在他嘴里咆哮:“说不说?”
大佐脚步蹒跚的走过来,伸手轻轻拍在我的手背上,摇摇脑袋道:“三哥,他这种喽啰够呛知道是谁,而且狗日的说的也不定是真的,从吴堡出来,你们一直都跟大伟在一块,大伟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有些东西不能听别人说,快走吧,别耽误时间了。”
鬼哥也接茬点头道:“是啊,这种级别的杂碎能掌握什么核心信息,兰博在太原能够跟踪上咱们没什么可奇怪的,毕竟是鸿门的大本营,咱先撤再说。”
我搓了搓脸颊,吐了口浊气转过身子道:“大佐干掉他,咱们走,警察估计快来了。”
大佐递给我一支烟,脸上仍旧挂着淡然的笑容道:“三哥,你们走吧,你佐弟只能陪你走到这儿了,这趟陕西之行因我而起,那就因我结束吧,我太累了”
我刚要抬起的左脚瞬间落下,怔怔的回头看向他:“你说什么?”
“我走不动了,三哥”大佐斜嘴叼着半截香烟,拿开一直挡在小腹上的胳膊,他的肚子上有两个弹孔,鲜血就跟拧开的水龙头似的,呈一条直线往下滴答。
一阵风吹过,大佐身体轻轻晃悠,接着“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四仰八躺的倒在地上。
“大佐!”
“佐!”我和鬼哥同时嘶吼一声,奔到大佐的跟前,我两手托住他的后背,鬼哥抻手捂住他的小腹,阿候快步跑过来道:“来,我背他!”
我咬着嘴皮焦急的喊叫:“兄弟,你别特么吓唬我,就鸡八这点伤,要不了命的。”
大佐“呼呼”喘着白气,齿缝中缓缓蔓延出一抹鲜血,口水夹杂着红色的鲜血拉出一条长长的红线,拼命挤出一抹笑容,摆摆手道:“三哥,你做到份上了,跟你一回,我不亏,哪怕是昆哥也不会因为这点破事,陪我回趟家,但昆哥比你更适合当大哥,他清楚什么事儿重什么事轻,你比昆哥更有人情味,在你手底下干活,暖和”
我架着大佐的膀子厉喝:“别扯淡,咱们先走再说,找个大点的服务区,肯定有医生。”
“理智点三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明白,就算去医院也够他妈呛,再说带着我,你们就是没事找事,故意往身上引警察,服务区发生这么大的命案,总得有人扛吧,我来吧。”大佐挣扎着推开我,摔躺在地上,口鼻开始往出冒血:“我这种人,有什么样的后果都是应该的,这辈子我知足了,下辈子我就希望自己生在一个父母全在的家庭里,好好读书,正常的生活,鬼子,照顾好三哥,记住咱们答应过昆哥的”
鬼哥狠狠的搂住大佐的脖子,这个铁打一般的汉子,身体不停的抽搐,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哽咽:“我他妈记着呢”
大佐半躺在地上,松开攥着我的手掌,洒脱的努努嘴道:“我到站了,你们撤吧,逢年过节记得找个十字路口给我烧点纸,弄两瓶酒,我爱喝我们老家的白水杜康。”
这个时候,“滴呜滴呜”的警笛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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