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鹏举不放心的叮嘱一句:“小心点。”
蔡鹰微微一愣,随即朝着贺鹏举点点脑袋挤出一抹笑容:“没事儿。”
说罢话,蔡鹰故意咳嗽两声,拔腿朝着楼梯口跑了进去,没多会儿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伴随着叫骂同时响起,显然蔡鹰跟那俩人碰了。
“走!”我朝着贺鹏举摆摆手,我俩迈着大步跑下楼。
一楼大厅里,蔡鹰和其一个家伙已经打斗在一起,另外一个握着手电筒背对着我们,正大喊大叫的劝架:“哥们,别误会,我们不是警察”
我压着脚步慢慢摸到他身后,猛地将枪管戳在他后腰低吼:“都特么稍息立正,双手举起来,来!慢慢往起抬胳膊,千万别有啥过激的反应。”
正跟蔡鹰搏斗的是个三十出头的谢顶年,侧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即停下动作,蔡鹰去“咣咣”两脚踹在他膝盖,把他给蹬倒,接着弯腰从他身摸索,掏出来一部手机和半包香烟。
被我拿枪戳着后腰的年,干咳两声道:“哪位是三爷?花爷派我们过来接您回家的。”
其实刚刚看到他俩并没有一块手揍蔡鹰的时候,我已经相信他们应该对我们应该没啥恶意,当然起码的警惕心还是不能丢的。
我拍了拍他肩膀微笑道:“来哥们,给花椒打个电话。”
那人低声解释:“我手机在裤子口袋,通话记录里第一个没存名字的号码是他的,您可以自己问问。”
我掏出他的手机,直接拨了过去,电话那边确实是陈花椒的声音,我俩短暂沟通几句后,我示意蔡鹰放人,朝着两人愧疚的笑了笑:“见谅,两位哥们。”
“理解,没事儿。”两人一齐摇摇头。
贺鹏举喘着粗气问他们:“你们是怎么过来的?”
被蔡鹰踹趴下的那个年,拍了拍身的灰土道:“走的乡道,有路的时候走路,没路的时候自己蹚出来道,所以走了两天多。”
我站在原地跺了跺脚,挤出一抹笑容:“走吧,赶紧车暖和暖和。”
坐进他们开来的越野车里,享受着暖烘烘的空调,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我突然觉得人生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此吧。
这俩人属实也特别猛,回去的路基本没走过正经八百的大路,全是那种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好几次都是顺着半山腰那种不到五米来宽的山路飞驰,瞅着底下好几十米深的山坳,我惊得脑门子全是冷汗。
通过简单了解后,我对两人也有了个初步了解,他俩是亲兄弟,开车的叫高飞,副驾驶的叫高远,两人都是盗墓贼,专门撬死人坟的那种,干的属于一旦被人抓着容易打死的卖命活。
连着吃了四五个面包,我才勉强有几分饱意,朝着高飞出声:“咱们多久能回崇州?”
高飞想了想后回答:“如果不出意外,后天早差不多能到。”
我点点头朝着他说:“谢啦,把我送到不夜城,完事你们的任务结束了。”
“不夜城?花爷让我们把您接回临县的。”高飞错愕的眨巴眼睛。
我摆摆手拒绝:“我身的事儿太脏,去临县是给他找麻烦。”
“明白。”高飞利索的点点脑袋,跟他俩随意聊着天,后排坐的贺鹏举不知不觉睡着了,可能真是被冻坏了,他浑身的皮肤火烧火燎的烫,途醒过几回,可能见没到地方,又继续昏睡过去。
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蔡鹰让高飞停车,特别跑到村里的卫生所给贺鹏举买了点退烧药和感冒药,看着蔡鹰悉心喂贺鹏举药的画面,我心底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几次趁着撒尿的功夫想跟他聊聊,可他好像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我。
或许正如当初鱼阳分析的那样,蔡鹰的心性其实早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变化,我们跟他是兄弟不假,可他却能实实在在的从贺家感受到温暖,根本没法去评价孰亲孰远,但这对我来说,绝对不是个好现象,必须得想办法在我和林昆计划之前,将他摘出去,不然肯定得出事儿。
经过一天半的长途跋涉,我们终于回到了崇州,远远的看着那座无熟悉的城市,我的眼眶禁不住稍稍有些湿润,自言自语的喃喃:“本以为没法叶落归根,看来老天爷对我还算不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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