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战争的打响,海皇后号的甲板上,无关的人员已经全部退下,只剩下了战斗人员。
尽管波塞冬用自己的力量为他们挡下了第一波的攻击,但是,他到底不可能接着挡下去。
四阶有四阶的战场。
天空中,冰棱在云层中窜出,海浪倒灌入苍穹。
四阶的战场,就在天上!
而海上,是其他人的战场。
艾诺姆有些狼狈的低下脑袋,避过一颗不知道从哪里射出的子弹。
“见鬼,这场面也太乱了吧!”他趴卧着身体喊道。
在刚才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里,他已经不知道避开了多少这样的子弹了。
关键是,这子弹就好像来自四面八方一样。
就好像四周全是敌人一般。
“你没经历过大型战争,习惯了就好。”弗拉霍斯一手扛着一只重型狙击枪,一边还有心情叼上一根雪茄。
“呼!”他闲适的吐了个烟圈。
“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根?”他问道。
“你还有心情抽烟?”艾诺姆一脸匪夷所思。
“淡定。”弗拉霍斯淡然说道。
“在这种战争之中,不要紧张,更不要慌,保存体力,保存自身才是上策。”
“诸夏的话怎么说来着……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才是大将之风,慌慌张张的别让人看轻了我们希腊。”
“不,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觉得我是在摸鱼。”弗拉霍斯摆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但是,我其实是在分析观察,要知道,一名优秀的狙击手……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弗拉霍斯一脸困惑。
“……”艾诺姆看着他,欲言又止。
“一名优秀的狙击手,绝对不能轻易出手,而我一旦出手,对方必然有一个重要人物……奇怪,被你这么一说,我好像都紧张起来了,脑袋都出汗了……”这么说着,他就要取下自己戴着的帽子。
这时,艾诺姆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慢慢的扭过头去。
而弗拉霍斯在伸手之后,也是怔住了。
“我早就想提醒你了,刚才有一道电流在你脑袋上飞过……”艾诺姆幽幽说道。
“所以,你不是紧张的出汗,而是因为……”
“你的帽子着火了。“
“你tnd的不早说!”弗拉霍斯早就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惊叫出声。
“不是你跟我说什么大将之风吗?”艾诺姆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弗拉霍斯暗自骂娘,但是却也没有时间反驳。
他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灼伤,强忍着炽热将燃烧的帽子丢到一旁。
然后他滚倒在地上,不断的拍打着自己烧起来的头发。
不久后,他颤颤巍巍的从怀里取出一面小镜子。
看着镜子里那个脑袋漆黑一片,乌黑的秀发中陡然多出了一片凹陷,隐约可见烧焦的皮肉。
“我的秀发……”弗拉霍斯泪眼汪汪的说道。
“节哀。“艾诺姆拍了拍他的肩膀,沉重的说道。
“nnd!”弗拉霍斯的眼睛都红了。
老子这一把年纪了,辛辛苦苦保持的一头秀发,就这样不知道给哪个鳖孙给烧了。
这你能忍吗?
“我忍不了了!”他愤怒的架起了手中的爱枪。
“小兔崽子,来啊!”他愤怒的咆哮,然后随意开火。
在希腊最顶级的炼金工坊“赫淮斯托斯”定制的炼金枪械,花了他近十年的积蓄,用了不知道多少的人情,这才按照他的要求,打造出了这么一把最为契合他的武器。
完全不考虑后坐力,在保证最基本的精确度和一定的有效杀伤距离的同时,追求最为极致的杀伤力。
这把枪名为“轰雷”,简单直接的名字,体现出了男人最原始的浪漫。
特制的钢芯子弹出膛,带起的,是一道宛如九霄之上传来的雷声。
子弹划过了空气,划过了睡眠,带起了一道壮阔的水线。
“你不是说什么狙击手不能轻易出手吗?”艾诺姆质疑道。
弗拉霍斯默默的填入一颗新的子弹,然后说道:“没错,但是,还有一点我没说……”
“在经历过漫长的战斗之中,我发现,狙击手是存在极限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
“所以……”
他大笑着再次开枪,完全不顾有些发青的肩胛骨。
“我不做狙击手了!”
点杀什么的太麻烦了。
我选择aoe!
一发发的钢芯子弹,但是威势却宛如一颗颗小型的炮弹。
法兰西的一位能力者因为躲闪不及,而只能选择硬接一枪。
然而,这位在法兰西队伍里也算是举足轻重的三阶能力者,竟然在这一枪之下,直接变成了一滩不可名状。
不止如此,这颗子弹去势不减,竟然还穿透了他身后的另外一个人,然后直接贯穿了整个船舱。
“船舱漏水!快来人堵上……”法兰西的战舰上,一道紧急的命令被传达。
弗拉霍斯不知道是谁毁了他的头发,又或者说,谁都有可能是那个凶手。
所以,他就像一只疯狗一样,完全没有一个准确的目标。
完全是凭着自己的性子随意的开火。
好一会儿,直到自己的肩膀传来了不堪重负的声响,他才遗憾的停下了手。
“这会舒服了。”他靠在甲板上,长出口气。
而艾诺姆已经哑口无言了。
该说,不愧是你吗?
他摇了摇头,稍微歇了一会儿后,他再次的露出了脑袋,想要观察一下战况。
“美洲的进度还是最领先的,只不过后面英伦跟的很紧,我们的进度有点慢了……教廷的那些人好像没有太多争夺的意思,一直不紧不慢,然后,啧……天竺的那群小崽子竟然玩阴的,法兰西可能要遭……”他小声嘀咕道。
随即,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愕然瞪大了眼睛。
“等等!那是什么?”
弗拉霍斯怔了一下,扭过头去。
“发生了什么?“他问道。
“待会,我看看……”艾诺姆拿起了刚才滚落在一旁的望远镜,快速的看了起来。
“船?一艘客船?它什么时候来的,而且竟然已经要抵达异空间的入口了!”艾诺姆惊声道。
“嗯?”似乎也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弗拉霍斯也站了起来。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那远处的一船影。
“想趁乱摘桃子吗?”他低声道。
这是最合理的猜测。
但是,如果真的抱着这种想法,那他们可就大错特错了。
果然,不止他们发现了这一情况。
这算什么?
七国争霸,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结果一个破落户悄咪咪的去把传国玉玺给偷了?
这是与在场的所有人为敌!
果然,下一刻,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出手了。
在鲜少有人注意到的水下,一块块礁石突兀的出现在了客船的前方。
没有任何征兆,完全是凭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