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徊终于看她一眼，扛剑进大门去了。</p>
“你这话，他感动了。”央眯笑着眼，“他肯定想，采蘩姑娘当得他大嫂。所以今后只要是赶死的事，你只管交给他，他一定万死不辞。”</p>
“你老大那么沉默的一个人，不嫌你话多么？”采蘩当没听见，只问道。</p>
“嫌！但我从娘肚子里出来就声音多，七八个月便开始娘啊娘啊得喊。我娘起初高兴坏了，想这小子聪明，这么早就口齿清楚，后来我从早到晚喊她，她就差点没把我掐死。天生的，我想改，可是没办法啊。”央开自己的玩笑。</p>
采蘩又让他逗乐，觉着真是个大活宝。</p>
而这日，郑夫人早早用过午膳，和她新找的情郎正颠鸾倒凤，翻云覆雨，压根就不知道一群蒙面“强盗”已经闯进家里。春帐之中肉浪滚，哪管得外面风潇寒。直至情郎趴歇到一边要蒙头大睡，她的耳朵里才听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异声，砰砰砰好像在打铁。</p>
“吵死了。”她以为是死鬼丈夫养的那些打手在练功夫，“迟早得把他们都打发了，以前仗着死鬼看重，根本不听我的话。你啊，再给我找一批更厉害的来，听到没有？”伸手戳戳那具裸身，还在他腰上掐一把，咯咯荡笑。</p>
那男人嘟哝一声转过脸来，正是送郑老爷去林子，又自称被打昏的车夫。他约摸二十三四，面貌端正，孔武有力，与郑夫人的旧爱鹫官类型截然不同。</p>
不过郑夫人是个“喜好”广泛的女人，只要年轻，斯文的，肌肉的，她都肯尝。车夫已经是她第五第六任的情郎了，目前恩爱非常。</p>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别忘了，干掉你色鬼丈夫的人还是我给找的。”车夫捏捏郑夫人的下巴，“等案子了结，那对兄妹砍了脑袋，我就把他们打发，还有宅子里这些仆从也要慢慢换掉，包括你信任的婆子婢女，要好好安顿，封住他们的嘴。”</p>
“兄长说的吗？”郑夫人的手又不安分了，轻抚着男人的胸膛。</p>
“嘘！”车夫脸色一变，“说过别提大人，就算只有我俩也不行。此事明明白白是你跟我筹划的，与别人毫不相干。你千万记住！”</p>
郑夫人咬唇，有点糊涂，但也不能说什么，只道，“我要起了，毕竟死鬼才去了几日，面上得要做着样子。”</p>
车夫嗯了一声，扭过头，盖上被子睡他的觉。</p>
郑夫人松垮跨穿上一件里衣，走到梳妆台前，唤自己的贴身婢女进来。</p>
两扇门跳开来，郑夫人大骂，“要死了的小践人，想把我吓出病来啊？”</p>
“夫人忙完了？”回她的愤怒，偏偏凉冷，声音粗嘎，“那我可以进来坐坐了。”</p>
两道影子进屋，为首正是蒙面采蘩。</p>
郑夫人慌喊，“你是什么人？”</p>
车夫立刻觉察不对，从床上跃起，拳脚向采蘩招呼过来。</p>
采蘩也喊，“赤条白花，好不要脸！”身子轻盈一转，让央挡在前面。</p>
央的眼睛差点脱窗，剑鞘在手，如游龙惊鸿，将身手很一般的车夫顶飞了出去。正好把人甩破窗，白肉一陀骨碌碌滚到院中。</p>
“恶心！恶心！恶心死我了！”央在屋里跳脚，“我要灭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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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色的玻璃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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