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和郑宝忙活半年,直至年末,才把九江各地的县兵全部解散并完成新的士卒招募和训练工作。 自此,九江郡军权被收归府衙,在郑宝手里握着。 新的一年来临,郑宝颁发了一条法令,使得州郡震动,这条法令即九江土地令! 土地令主要有以下举措: 一,府衙将派人丈量全郡可用耕地面积,重新记录造册。 二,九江郡内,土地买卖需经过府衙评审通过,私自买卖土地违法。 三,鼓励开荒,开荒所得土地归开荒人所有,上报府衙可免租三年。 四,清查隐藏、不法侵占所得土地,收归府衙,欢迎群众检举。 …… 土地令一经颁布,九江郡内立即掀起垦荒热潮,百姓们纷纷走出家门,扶老携幼,圈地开荒,干劲满满,逢人就夸郑府君仁德,对土地令赞誉有加。 许多百姓在家中立起郑宝的长生牌,日夜敬香颂拜。 平民百姓高兴了,地主们再也坐不住,土地令第二条和第四条明显就是针对他们。 这是再挖他们的心,割他们的肉啊。 试问哪个家族没有一点灰色收入,哪个家族又没有些许靠特殊手段“买”来的土地? 郑宝不准私自买卖土地,他们还能忍,毕竟朝廷的法令也不许,郑宝只是再次强调。 但是你要清查不法所得土地,还欢迎检举,这就过分了,有这么干的吗?不是针对他们又是什么? 利益被动,九江郡的世家大族以及他们的附属家族自然不愿意坐以待毙,他们决定联合起来给扬州刺史施压,请刺史出面,让郑宝撤掉土地令,让他们能继续过“幸福”生活。 扬州刺史公孙志节,知道郑宝与车骑将军皇甫嵩、朱儁两人关系匪浅,并没有答应九江世家的请求。 他不仅不给郑宝施压,还派人去历阳,对郑宝的所作所为表示鼓励,因为土地令确实可以激发平民百姓的种地热情,解决一些矛盾。 有地可以种,有饭可以吃,谁还有兴趣造反,跟朝廷作对? 发现求刺史不管用,九江的几个大家族牵头,暗中组成一个反对土地令的联盟。 他们大肆鼓吹土地令的害处,说郑宝要把九江郡所有可以耕种的土地收归府衙,煞有介事的举例说明,吸引了不少中小家族加入他们的联盟。 渐渐的,这个联盟囊括了九江三分之二的地主。 还有三分之的家族,在历阳家族的劝说下,选择现在郑宝这一边,爽快的交代以前犯下的过错,主动交还侵占的土地。 就这样,九江范围内形成了两股针锋相对的力量。 占据优势的,自然是以郑宝为首的推行土地令的官方力量,另外一股便是一心破坏土地令,阻挠土地令实施的世家力量。 他们不敢正面怼上郑宝,只能暗地里搞些小动作。 比如破坏百姓们辛苦开垦的荒地,破坏府衙专门修建的灌溉水渠等设施,鼓动百姓对抗土地令等等。 只可惜土地令是从历阳开始推行的,人们从历阳百姓那里看到了遵循土地令的好处,自然不会轻易上当。 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放弃自家将来的幸福生活,傻子才会愿意。 发现无法鼓动平民百姓,他们开始便恐吓威胁,不许人们出去垦荒,谁敢去就打断手脚。 一开始,这种无耻的行为的确唬住不少人,真有人因为垦荒被打的时,这个情况被人捅报到府衙,那些威胁恐吓殴打百姓,不让垦荒的人就遭殃了。 许褚亲自带队,将他们抓回府衙,在严刑拷打中,有人承受不住,供出了他们背后的家族。 于是,有好几个家族在一夜之间没落,被军队抄了家…… 郑宝之所以这么强硬,不是没有理由的,一来他手里有军队,二来经过斥候和力士营的明查暗访,早就掌握反土地令联盟的主要人物,早盼着他们露头了! 郑宝的指示是谁露头就灭掉谁,不必客气! 他颁布的土地令,其实算留情面了的,那些家族只要主动交还不法侵占的土地,他都可以既往不咎,和平共处。 可惜人家不愿意,还报团对抗他的政令,既然如此,也就不用客气了,翻脸了他也不怕。 有家族被抄,成为反土地令联盟与郑宝正面对抗的导火索,双方之间的对抗从暗中专为正面。 反土地令联盟汇聚近千私兵,以强硬姿态抵制土地丈量工作,悍然包围府衙派出去的官吏,并且与张多麾下将士形成对峙。 张多可是最早跟随郑宝的人,现在的九江兵曹,军队中的骑兵军侯,他可不会惯着这些私兵。 他调动五百骑兵,在警告无效的情况下下令冲锋,直接将骑兵阵型践踏撕开,谁敢反抗,当场格杀! 联盟私兵没想到府衙军队说打就打,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冲散阵型,还手吗? 都被冲散了该怎么打? 人家是骑兵,还手等于送死! 联盟私兵怂了,没有动手。 于是在张多领兵护卫的情况下,官吏们继续丈量土地工作,谁也不敢上前说三道四。 反土地令联盟接连受挫,行事越发出格,他们对付不了郑宝的军队,便把气撒在垦荒的平民百姓身上。 检举过他们的人,被暗中报复斩杀,不听话坚持垦荒的佃户,被他们加倍欺负压榨,殴打到无法劳作,最后被无情赶走,凄惨无比。 与此同时,九江郡各地的治安也开始混乱起来,盗窃,抢劫,当街打架斗殴屡见不鲜,甚至还有不法之徒擅闯民宅,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是反土地令联盟的报复,他们以这种形式,报复郑宝收他们土地之仇恨,以为搞乱治安可以让郑宝妥协。 但他们低估了郑宝的决心,他们越是这么闹,郑宝越是兴奋。因为他们这般作死,郑宝便有正大光明的理由查抄他们的家。 到时候收回来的不仅有土地,还有尾数不少的钱粮。 郑宝在历阳搞到的那批钱粮,因为车羡他们低头认错,还回去一部分,后面重新编练新兵,花费很大,早就缺钱花缺粮食吃了。 反土地令联盟这么做,无异于雪中送炭,正是郑宝想看到的。 这叫,正中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