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语是在那天下午醒过来的。
醒来的时候，封辰默还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
原来梦里一直觉得手心暖暖的，是因为被他握着。
但是现在这个在椅子上坐得笔直的人，却闭着眼，在打瞌睡。
他睡着了……
看到封辰默打瞌睡的模样，顾小语忍不住睁大了一双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
她真的没想过，这个一直在自己心里那么可怕的男人，居然也有会这么可爱的一面。
打瞌睡……强悍如神砥一般的封总，原本，真的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会饿，会累，会困……比起那个将她眼睛蒙起来，对她百般摧残的先生，现在的封总，不知道要可爱多少倍。
那浓眉的眉宇间，一丝丝疲倦的气息涌现。
他的额角甚至还要一块擦伤……
顾小语动了下手，想要去触碰他额角的伤。
不想她手指才刚动了下，封辰默便猛地清醒过来。
对上她清亮的大眼睛，封辰默呼吸一紧：“醒了？感觉怎样？哪里还难受？”
“不……”不难受这三十个字，顾小语根本没机会说话。
喉咙很干，干的连嗓子都挤在那里，出不来了。
封辰默扫了眼她龟裂的嘴唇，二话不说，放下她的手就站了起来。
从不远处的饮水机里，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才回到床边。
封辰默将杯子放下，坐在床边，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这还是封辰默第一次这样照顾一个病人。
杯子凑到顾小语唇边，就让她口中灌水。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足够的温柔，直到分明看到温水从顾小语的唇角不断流下来，才似乎猛地意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