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韩安不是很待见韩非,聪明是聪明,可行事太不着调,出去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二来,兴许韩非去了外面锻炼几年,能成熟一些,有所成长。
小圣贤庄后院有一片湖泊,湖中心有一座凉亭,没有名字,韩非喜欢在这里看书,能令他心静,所以就叫静心亭,每日做完功课,不去外面的话,韩非就会过来。
今日无事,韩非独坐在亭中石桌旁,石桌上面摆着棋盘,棋盘上已落子无数,棋面焦灼,可细看下来,黑子已将外围占据大部,白字在内围仍有些许回旋余地,但,以如今棋势,难以持久,韩非正凝眉苦思,考虑如何破局。
就在韩非沉寂于棋局之中,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自远处漫步而来。
“若谋内,则必失外,困内而亡,若谋外,又恐内难相持,而亡于外,如此左右为难之局,确实难破!”
韩非已沉入棋局,并未发现老者到来,听到声音豁然惊醒,急忙起身行礼:“老师!”
这老者正是当世儒学大家,韩非之师,荀况,同时,也是韩冲之师。
示意韩非坐下,荀况抚须笑道:“韩非,此局,可思得破局之策?”
韩非苦笑摇头道:“尚不曾思得!”这盘棋正是荀况摆给韩非的,不知起手,不知中盘,给他一日时间,命他思破局之道。
“当年,有一人便破了此局,他以内围伤折一半为饵,以小博大,盘活整个棋局,最终反败为胜!”说着,示意韩非落子。
韩非重新审视棋面,思虑妥当后,便从棋笥中提起一子,落于棋盘上,这一子落下,似乎是自寻死路,竟是朝着左边路行棋,冲击左路的围堵之势。
“我十弟天纵之资,五岁时便已在棋道上胜过弟子,如今,怕是更难赢他了!”
见韩非自寻死路,荀况叹息一声,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在说话,提子而落,朝右边路一空处落下,虽然看似于棋面毫无关联,可就是这一子,封上了白子右路中隐藏极深的最后一丝反败为胜的机会。
再次从棋笥中提起一子,韩非环顾整个棋面,却突然发现,无论再落向哪里,都是必输之局,刚刚那一子虽然让整体局面有些许缓和,大局上却于事无补,右路如果将荀况那一子拿掉,竟是有着一缕起死回生之机。
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笥之内,韩非眼中隐含颓色,有些不甘心的再次将整个棋面推演一次,眼中颓丧依旧,却藏着一丝希冀。
看了一眼心爱的弟子,荀况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布袋,递了过去:“此局起手天元,弃外就内,中盘之际,除内围尚有转圜余地,外围大部失陷,这一局,全是他一手主导而出,最终却仍能反败为胜,韩非,你可有所悟?”
“这棋局,正是当今韩国之局!”
荀况点头说道:“其实,论棋道修为,你与他相差并不多,你欠缺的,是格局,为师虽告诉你破局之策,可你却仍无回天之力,这便是你与他最大的差别!”
“老师,您从不告诉弟子关于十弟之事,今日为何”
荀况抚须笑道:“当年”
似是怀念,荀况将当年韩冲入门之事,缓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