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南郊,一片营地笼罩在黑暗中,片片篝火燃起,照亮营地。
一群身着异族服饰的流民在营地中欢歌载舞,很多人身上的衣物虽然有些破烂,可他们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寨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上,韩冲与卫庄隐身于此,静静的看着寨中景象。
“卫庄兄,每天都陪我过来,是不是很无聊啊!”
年节已过,韩冲每日都拉着卫庄在入夜之时在这寨子周围寻探监视,这些百越难民抵达新郑已将近半月,新郑城内已经安排重兵把手,唯独空下太子府。
韩冲如此安排有两层意思,一来,太子府有专职府兵,他也不便安排人在附近,以免太子寻衅,也避免韩安多想。
二来,韩冲也早就在有意无意之间留出这段空白区域,之前安排城卫军巡逻值守,太子府周边,他向来都不安排人。
目不转睛的盯着寨中,卫庄冷声道:“猎人,总是比猎物要多些耐心!”
“卫庄兄这个比喻倒是贴切,不过,这些人虽然出身百越,可既然不远千里冲我来了,我就得为他们,开辟一方净土!”
韩冲倒不是圣母,什么人都要保都要救,他保人,是出于善心不假,可也是为利,这个时代名声高过一切,一个好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
扭头看了韩冲一眼,卫庄很少见的认真劝解:“他们的心,没那么好收!”
百越难民大都出身百越王族,自楚国而来,这些人在楚国受尽磨难,来韩国,也只是单纯的想活下去,要想让这些人彻底归心,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说实话,卫庄这个问题韩冲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用卫庄曾经说过的话,作为答案。
“容易的事情,我从来不做,卫庄兄也知道,我所谋之事,岂是容易二字所能概括!”
“愚蠢。”
听到这两个字,韩冲忍不住笑道:“卫庄兄不也在随我做愚蠢之事,所以,我们都是一样的傻子,我傻,你也是!”
“我很好奇,你就这么有把握么?”
“小锐传来的情报,唐七那里也有所察觉,再加上我之前散布出去的消息,那座本不该存在的地牢越狱之人身份,已八九不离十,五成,已值得一赌!”
五成概率,韩冲说了等于没说,卫庄忍不住给了他一个白眼。
“废话,明知是姬无夜给你挖的坑,你还跳,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韩冲把手搭在卫庄肩上,脸上充满了自信。
“我不跳下来,后面的戏,姬大将军怎么唱下去,兄弟,看着吧,这次我让他偷鸡不成蚀把米,太子和四哥,我这次要一起解决!”
若是旁人,这只手早就被鲨齿卸掉了,可这个人是韩冲,面对他如此亲切的动作,卫庄虽然略感不适应,却并未做其他反应,反倒是凝神关注寨中,出言提醒。
“来了!”
就在卫庄说话之时,一名白发老者,拄着拐棍进入寨中,与百越族族老,亲切攀谈,一名百越女子,为这位老人奉上一碗热羹。
这老人看似和善,眼中却藏着狠辣与阴毒。
这些百越难民都拿这老人当遇难的同乡,谁成想,这名老人没几句话,在他碗中突然冒出一条绿色的气蛇不断的吐着蛇信,十分诡异。
这情形将百越族老及附近的百越族人吓得面现惧色,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
这时,自营地大门口,一名身缠数条锁链的蓝发青年从大门缓缓而入,这名青年每前进一步,周围的空间似乎充满了血海,朝着营地中心蔓延,就连空中明月都被这股血色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