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笙是听雨阁的主子，奴才之间小打小闹无妨，但若真闹出人命，的确是管教不当。</p>
她福身道：“老太君莫生气，的确我有疏忽之处，昨儿红艳顶了小雨当班，恰巧我不见了些首饰，梁嬷嬷以为是红艳偷盗，顾训斥了几句。”</p>
“没想到红艳不承认，牵扯出小雨，可能两人因此有什么误会吧。”</p>
一听说首饰不见了，老太君和颜哲神色微闪，对视了一眼，彼此都没说什么。</p>
倒是颜正廷，闻言道：“听雨阁竟然还出了手脚不干净的婢子，是你回来的时间短，她们仗着你不懂才敢如此，必须得严查！”</p>
“跪了这么久，有个父亲样儿了。”南鹤峥幽幽道：“颜相起身说话。”</p>
颜正廷膝盖早就麻了，谢恩后摇摇晃晃起身差点摔倒，还是谭波眼疾手快扶住，才不至于第二次跪下。</p>
待站定后，颜雨笙才道：“就算是罚也得找到是谁手脚不干净，听雨阁小厮婢子加起来不到十五人，总不好查不出来人，一并罚了。”</p>
“等找出是谁偷盗，再小惩大诫也不迟。”</p>
“还没找到是谁？”颜正廷皱了皱眉：“能接近你妆台子的就那么几个人，查起来应该很容易才是。”</p>
“最近事忙，除了一只黄花金簪，就是一朵粉玉鎏金簪花，准备容后再查。”颜雨笙依旧是那淡淡的样子，轻声道：“没想到红艳和小雨倒是沉不住气了。”</p>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扭着小雨朝这边来了。</p>
小雨身上还沾着血迹，整个人都呆滞着，像失了魂一样，见到主子连礼都没行。</p>
还是谭波给了她一脚，将她踹的跪下，才回过神，惶恐的行礼，嘴里还念念叨叨道：“奴婢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p>
“相府内敢持凶伤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老太君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南鹤峥还在这坐着，上前直接叱问：“还不赶紧说，是怎么回事？”</p>
小雨吓得一哆嗦，全然没了之前在颜雨笙面前那种淡定，瑟瑟道：“奴婢失手，是红艳威胁奴婢在前。”</p>
老太君眼睛微眯，一副满是疑惑的样子：“她威胁你什么了？或者说，同为婢子，你有什么把柄值得她威胁你？”</p>
老太君宅斗几十年，连人原配都能熬死，心机自然有的，从颜雨笙说起首饰丢了，到小雨说被威胁，很快就猜到前因后果。</p>
她不得不故作态度，让人以为她什么也不知道！</p>
小雨一顿，眼睛不自觉的看向颜哲所在的方向，却不敢吱声。</p>
颜哲依旧跪着，没南鹤峥的命令，他不敢轻易动弹，哪怕见到小雨那欲言又止的眼神，也不敢说话，只能恶狠狠回瞪了一眼。</p>
心里更是盼着小雨有点脑子，不会将事情说的没有回旋的余地。</p>
小雨不说话，梁嬷嬷气性儿也上来了，顾不得主子都在，怒斥道：“那日就觉得你有猫腻，首饰头一天小姐还戴着，紧跟着不见后，你就和红艳换班！”</p>
“我找人查过，连着三日都是你在打扫屋内，首饰必然是你偷的，担心东窗事发才和红艳调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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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明察，奴婢实在是身子不适才换的。”小雨哆嗦着嘴唇，辩解道：“并未偷盗。”</p>
梁嬷嬷不再搭理她，转向颜雨笙道：“小姐，从昨儿开始奴婢就叫人看守着她的地界儿，她没空销赃，只要去搜搜，就知是不是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