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是被莫子桑打醒的。
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只手正向自己的脸猛力扇过来。
而莫子桑见明昭醒了，也没有停下动作，依然意犹未尽地又扇了他两巴掌。
明昭头痛难忍，也不知道是被莫子桑打的，还是因为那花香的效果还没过。
“谁让你睡这么舒服了！起来！”莫子桑揪着他的领口，将他拽了起来。
明昭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嗓子干得冒烟，张了张嘴，只吐出了一个字，“水……”
莫子桑的火噌地一下就蹿了上来，这个三层的新人竟然这么理所当然地使唤他这个医师贴身侍从。果然仗着花医师的喜爱，就有恃无恐了。
他必须得让这个新来的知道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正宫”！
莫子桑扫视了一眼那布满灰尘的桌子，那上面有一只脏兮兮的茶壶，还有两只挂着污渍的茶杯。
他提起茶壶向杯子里倒水。
这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了，里面有些不知名的黑红色渣滓，并隐隐地散发出一股味道。
不过，这似乎让莫子桑很满意，他一边的嘴角勾了起来。
扑通！一个黑色的物体从茶壶口滑出，坠入了杯中，莫子桑定睛一看，差点直接笑出声。
那是一条正在水里忘我地扭来扭去的虫子。
而一旁的明昭并不知情，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里只有他跟莫子桑，那颗头颅齐天乐已经不知去向。走廊里不断地有穿着白色长袍的医师们来回穿行着，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喝！”，正望着走廊发呆的明昭被莫子桑捏着下巴拽了过去。
眼前是一杯散发着气味的水，那气味让明昭隐隐作呕，他想躲，却被莫子桑捏住两腮，欲要强行给他灌下去。
“不是想喝水么？怎么不喝了？！我亲自给你倒的水，你敢不喝？！”
莫子桑疯了一般，癫狂地大笑着，按住明昭，就把那水往他喉咙里面倒。
明昭的脑袋本来还混沌着，近距离看到了那水中扭动着的小蛇一样的虫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水里面的东西，一丁点都不许给我剩下！喝！”
莫子桑捏着他的手指都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了。
明昭拼命去躲，水被洒得到处都是，流到了他刚换上的新衣服上，流到了他唯一的被子上。
他感到那虫子的头都碰到他的嘴唇了，全身一激灵，条件反射般地用力一推。
那茶杯瞬间脱离了莫子桑的手，被明昭扫落到了地上。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莫子桑慢动作地低头看了看那地上的碎片，然后慢慢地弯下腰去，用食指和拇指夹起了那条虫子。
明昭惊恐地望着他不断地咳嗽着，挖心掏肝地想要把刚刚不小心吞下去的水的吐出来。
而莫子桑则猛地直起身，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力道就像是要置他于死地。
明昭的脸憋得通红，张大了嘴巴努力地吸着气。
莫子桑就趁他张嘴的空当，将手里那条虫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那虫子仿佛有灵性，明昭还没来得及把它吐出去，它就哧溜一下滑进了明昭的喉咙里。
莫子桑又提来了那茶壶，干脆劈头盖脸地往他的嘴里浇。
看着那水不断地从明昭嘴里往外冒，他又将那水往明昭的头发上浇。
“这样臭气熏天的，看花医师还会不会喜欢你！”
莫子桑得意地笑着，将空水壶顺手丢在了地上。
明昭想要反抗，全身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那铺天盖地地疼痛，又重新席卷而来。
莫子桑猛地把他甩回到床上，然后欺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你这张脸到底哪里比我好了？恩？”不知何时，莫子桑的手里多了一片茶杯的碎片，他将那碎片的尖角抵在了明昭的脸上。“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拿什么去勾引人！”
明昭知道自己再怎么躲也躲不了了，此时他身体里的疼痛仿佛正在侵蚀着他的心和肝，一点一点……灼烧的煎熬……
莫子桑眼神癫狂，他一用力，那碎片就割破了明昭的肌肤，血顺着明昭的脸颊的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