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亚伦接下来要说的话。
“异邦人,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一个公主,在我的眼里,只有两种人,活着的和死去的。”
盯着对方正在发生变化的面部表情,亚伦浅浅一笑,接着说到,“还有、我不是一个特别有耐心的人,所以在你说出能为我的村庄带来什么好处的时候,请一并说出你想获得的报酬。”
说到底,亚伦能加重语气说出一个‘请’字,已证明了他的耐心,快要接近底线。
但见那异邦女人忽然惊叹到,“你不但能够听懂我们的语言,还能够轻松地说出来。”这个有着一头银发和一对银色瞳孔的少年领主,居然可以发出她所熟悉的流利音节。
这让对面的异邦女人,多少感到有一丝意外。因为她在斯巴达的见闻,已经让她提前预感到,交流会成为一大难题。
只是预感中的难题没有出现,也多少被亚伦冷森的语气影响到。只见她重新摆正了身体,紧跟着,从她的眸子里,突然有一种像浸在水里的墨晶石一样的兴奋,让人感觉又黑又亮。“异邦的部落领主,我是描九公主,来自强大的狂战士部落联盟。来到贵领地此行的目的,除了有一份礼物要带给你,还有一个莫大的好处。”
短暂的自我介绍之后,描九一顿,略有沉吟地说到,“至于我能为你的‘村庄’部落带来什么样的好处,我想,连最愚蠢的熊人族都知道,在谈判之前,首先要用食物和清水,来招待来自远方异邦的使者。”
说完这些话,描九勾勒的嘴边,挂起了一抹狡黠的微笑,但在接下来的一分钟里,她不会想到,自己的眼神却出卖了她的紧张。
听了描九的话,亚伦的脸上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既没有继续回应她的话,也没有其他任何的表态。
一个人,如果上门来找你交易,还自称带着见面礼。
那么在这场交易里,他的收益一定会大过你。
所以、不管这场交易的内容是什么,亚伦都不太喜欢这样的买卖。他也不喜欢这种答非所问式的交流。
亚伦面上显现的斯巴达式的沉默,不由使得二十名斯巴达重盔,都不自觉的将长矛插在脚边的地上。并随手拔出了腰里的斯巴达战剑,发出‘呵呵’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漠笑声,在亚伦下命令之前,他们将异邦人围在中间,手提着战剑不时地摸摸刃口,脚下踩着无节奏的步伐,不停地来回走动。
尽管亚伦没有说一个字,但描九和她的三个随从,却能清晰感觉的到,周围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使得这片不大的空间正在时刻遭受着一种可怕嗜血的挤压。犹如一只待宰的动物,当一把屠刀接近它的喉咙,随时会砍下来,动物会本能地抽搐颤抖一样。
实际上,在描九的眼中,周围有二十把这样的屠刀,以及二十名,让人感到畏惧的魁梧屠夫。
十秒钟以后……
描九的眼睛里,开始含有一种被追捕锁定的恐怖神气,而她的三个随从,早就因为恐惧,连嘴唇和面颊因为惨白而拉长了。
三十秒钟以后……
她脸上的皮肤收缩了一下,嘴唇闭得紧紧的,抑止住了正要发出来的娇喘。当看到亚伦已经转过身,举起他的手臂,将要下落的定格。蓦地,描九怔了一下,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气,最终抬起头,开始正视亚伦的眼睛。
“尊敬的领主,我没有带着狂战士的铁剑而来。如果你想杀掉我,那么~请!”
斯巴达式的语气,出现在一个异邦女人的身上。
一瞬间,在描九的脸上,不但没有现出亚伦意料中的,那种怯弱的讨饶的神情,反而忽然变得镇定、从容。
在斯巴达重盔的虎视眈眈下,还能保持从容优雅的微笑,先不论这种表现是真是假。至少、这不经意地一幕,让亚伦从其身上,感觉到一丝外邦女人身上,那种特有的勇敢和智慧。
就像亚伦所认为的那样,“不同寻常的生活历练,可以造就一个女人她特有的风韵。”
“岁月犹如流水,可以荡涤去一个女人张扬的光芒,可以荡涤去她内心起落的尘埃,只留下洞察世情背后,那种不动声色的聪明和狡黠。”
定格在额头左边三寸的手臂,没有落下。相反,亚伦还示意斯巴达重盔收起了他们的武器。他认真打量了一回描九,淡淡地回应到,“欢迎来到斯巴达,食物和清水已经摆在桌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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