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出实验室,清冷的空气迎面袭来,我忽然之间觉得非常寂寞,驾车回家时一声不响。
小淡有点累,靠在车垫上瞌睡。
做了活跃的王老五达十年,我第一次兴起成家立室的念头。
天天这样冷清清的回公寓,实在令人心酸,遇到假期、又忙不迭的打电话约女伴,一点归属感都没有,我受够了。
是那只音乐盒子表面的缤纷与实在苍白提醒了我,做人其实非常无聊,营营业业的为生活,到头来一无所获,除非我们可以找到真挚的感情。
一想到将来的伴侣,我忽然腰酸背痛的疲倦起来,我熬不了那么长久,我要急急的找个伴,养几个白胖的小孩,摇头晃脑在家中走来走去陪伴我。
我长长叹口气,我必定是疯了,怎么会这样渴望有家庭:体贴而志向道合的妻子与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
以后我凡是去接小淡的时候,都会将那只音乐盒上足发条,看那个小小丑推车子,聆听那美丽的乐章。
我把鼻尖贴到玻璃罩上面说:“生命就是这样。”
小淡笑说:“奇怪!蔡博士也这么说。”
“是吗?科学家也会这么想?”我问。
“是的,”小淡答:“蔡博士说:上了链条,那小丑便开始重复一个动作,直到完场,做人何尝不如此,天天吃饭睡觉,明天还不是跟今天一模一样。”
“为什么我从来见不到蔡博士?”我问。
“因为蔡博士多数在晚上才上班,比较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