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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下人房出来,就看到跪在院中的护卫,脸上的鞭伤还未上药,像一条蜈蚣一样趴在那,显得狰狞。旁边站着管家。
端木季秋出手时,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也终于意识到这个主子不像他所以为的那样柔弱没脾气,她是骄傲的,她礼貌待人,却绝不允许受人欺辱。
她是护短的,他挨了一鞭子,她替他打了十鞭子回去,跟着这样的主子是幸福的。
可是他一回来听到管家说小姐要把他送回原主子那去,他慌了,求管家让他来给小姐请罪,饶恕他这一次。
“求小姐饶了小的这次,小的知错了。”他将头重重磕下。
端木季秋不理会他,只问管家:“蓟伯,有事?”
蓟伯瞅了一眼护卫,嘴角抽了抽:“小姐,那马车里坐的是七公主,官兵已经封了城,正在全城搜捕小姐。”
“七公主?”好像她离宫前是有那么一个七公主,同熙皇帝后宫百花争艳,子女众多,“管家的意思是……?”她不确定管家的想法,不得不防着他想把她交出去。
“小姐放心,只消在府中休息几日,待风头过后即可。”
端木季秋微微点头,离水的伤也要休养几日:“那就有劳蓟伯了。”她不知道蓟伯哪来的自信,但她知道管家说得很诚恳。
她看一眼还伏在地上的护卫,转身回房,不忠诚的人,她不需要,不懂得服从的人,她也不需要。
管家也对护卫轻叹一口气,表示爱莫能助,出了秋心院。这么大个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他忙啊。
整个渠都被官兵给掀了个个儿,都没抓到人,根本就没有人会来搜查第三府,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经验和传统,根本就不会有人往如仙府似妖洞的第三府上想。
入夜后,邛子非和白无痕依次回来,看到端木季秋给他们留的纸条,都把心里的膈应放下,奔向秋心院。
至于纸条上的内容,大致是:姑奶奶我又惹祸了,抽了七公主的婢女二十鞭子,让七公主的马车撞墙了,官兵们大肆搜捕的人就是姑奶奶我,你们再不来见我,我就要考虑一个人开溜了!
邛子非和白无痕一天在外,渠都里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和端木季秋有关,二话不说就来给端木季秋当助力了。
来到秋心院外,就听到里面传出的不成调的曲子,两人嘴角抽了抽,怎么有种上当的感觉,这正主怎么还玩起琴来了?
暗处盯着秋心院动静的红衣男子,实在听不下去了。
“无趣。”他僵着脸转身离去,闺阁女子能把琴弹成这样……实在是……不堪入耳!白天因为她鞭笞七公主婢女而升起的兴趣,被这不成调的曲子生生浇灭了。
至于端木季秋,现在自然是在练琴,因为珠珠告诉她:鞭子神马的,太粗俗,配不上她家的主人,用音乐来杀人才是最高雅的,试想一下,她不用出马车,只在车里弹个曲,就能把对方制服,那是多么轻松的一件事,还不用露面,省了后面这些麻烦事。当然,珠珠没忘了告诉端木季秋,这把琴中剑本来就是端木季秋的武器,琴里藏着一把短剑……
琴谱,在仙境里是背过不少的,欠缺的就练习。
端木季秋本以为自己会练得很苦逼,结果是乐在其中,她压根就没觉得自己在制造噪音……
跪在院子里的护卫,虽然也觉得耳朵受折磨,但他根本不敢动,他需要乞求宽恕,如果被送回去,不死也会生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