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夜神情晦暗,看着端木季秋的侧颜,屋外的阳光射入,洒在她的身上,如同裹上了一层金色霞光。
不等他回答,端木季秋便又看向了窗外,似叹息,“既是不信,何必相问?”
端木季秋提步走出,再不回头。
既然不信我,又何必问我?
失忆之事是如此,玉玺失窃之事是如此,眼下之事又是如此。
端木季秋不想再向他做任何解释,既是不信,解释又有何用?
她身上发生的事情太离奇,说出来谁会相信?
血脉相连?珠珠能感知到我身上的变化?那我是不是也能感知到她的变化?那昏迷时感觉到离我越来越远的,是珠珠?
随意走着,宫人们看到她都远远避开,端木季秋看他们的样子有些奇怪,完全没意识到她身后跟了个满面冰寒的大尾巴,只觉得今天比昨天冷了不少。
余光一瞥,枯败的花园里那一方大青石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走近了看去,原来是消失了几日的飞光,他身旁还歪斜地躺着一个酒壶。
一掌拍到他肩上。
“飞光,醒醒。”
飞光一动不动。
“咦?怎么回事?”就这么一壶酒,能醉成这样?
捡起他身旁的酒壶,闻了闻。
她左腕上的珠珠突然振了一下:“主人,是百日醉。”
“百日醉?混入酒中极难辨识,谁要你一梦百日?”
端木季秋轻轻笑着,伸手抚上飞光的额头,一道绿色流光没入额间。
片刻后。
“咦?还不醒?”端木季秋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对青石上做梦之人说的,“既然不醒,那我便趁人之危,摘了这面具,看看你的真面目。”
说着便去摘面具。
青石上那人在端木季秋即将碰到面具时突然睁眼,顺着青石一滑,避了开去。
“女人真麻烦,扰人清梦!”他一眼便看到了端木季秋身后的红色身影,亦看到了那身影打给他的“莫要声张”的手势。
端木季秋挑眉。
“你很讨厌女人?”不是头一次发觉他对女人的排斥,确实头一次发现他对女人排斥到了这般严重的程度。
见飞光点头,她又道:“那你喜欢男人?”
这问题怎么听怎么怪,飞光一愣,一步跳开,眼神躲闪。
“男人我也不喜欢。”
“哦。抱歉扰了你清梦。”
端木季秋将酒壶抛起,绕过飞光离去,却在飞光接住酒壶的时候,顿住脚步,“酒中百日醉尚在,喝下去,可以继续百日佳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