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明,浓稠的黑色肆掠着大地,破晓的这一刻,天空显得格外的阴寒。</p>
安邑,连续几日的激战,燕风已经身心疲惫不堪,整个人给人一种颓然的感觉,唯有那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又一团幽幽的鬼火在燃烧,不时的一道厉芒闪过,让人觉得寒气迫人。</p>
今日,刚刚入睡不久的燕风,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呼喊声惊醒,待打开门后却见庞德一脸急色的矗立在门口。</p>
“令明何事?难道董卓又要攻城了?”燕风疑惑道。这几日吵醒自己的都是那该死的董卓。</p>
“主公,恐怕这比董卓攻城还要紧急万分”庞德脸色难看的一边说着,一边从胸口中掏出一封锦信,道,“这是公明发来的急报。”</p>
“哦”燕风见庞德如此,知道发生了大事,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拿过锦信,借着微弱的光亮迅速的看了起来,,渐渐的变得难看起来,一股怒惊之色在眼中咋现,并且迅速的蔓延开来。</p>
南边的王匡,韩馥的趁机起兵,落井下石,燕风不是没有料到,相反燕风心中早有算计,早就知会了驻守在河内的徐晃和驻守在孟津港的孟达,但是燕风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两个前几个月还在联合讨董的诸侯,竟然转眼间便又何董卓合作了起来,当真讽刺,可笑。</p>
然而更没有料到的是,那两万虎牢关的守军竟然会叛变,致使孟达不备,丢了孟津港,如此一来,战事便会转移到河内境内,造成巨大的损失。</p>
董卓竟然还有如此的后手!</p>
“令明立刻召集众人前来议事”燕风下令道。</p>
“诺!”庞德拱手应了一声,转身疾步而去。</p>
半响</p>
议事厅,燕风教庞德将徐晃发来的急报朗读了出来后,看着陷入沉思的众谋士问道,“现在我军形势危急,河内郡战事又起,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董卓是否还有后手。诸位,有何良策可教我?”</p>
跟随燕风从邺城一路来安邑。俨然成为燕风第一谋士的法正,蹙眉略作思索,出言道,“主公,王匡,韩馥二人既然已经于董卓合作,恐怕还会在我军的河东会有大的动作。不得不防啊”</p>
“哦?孝直有何良策?”燕风问道。</p>
“为今之计,最佳之策便是舍弃安邑,退守箕关。箕关依山谷而建,易守难攻,主公可派数千将士镇守,即使董卓十万众,短时间内若想攻破也绝无可能。而主公可率其余将士回合徐晃将军的大军,歼灭河内来犯之敌,如此可保我军后路无失。”法正答道。</p>
“什么?舍弃安邑?那岂不是要舍弃整个河东郡?将它拱手让给董贼?那我们怎么对守卫河东牺牲的万余将士”交代庞德虎目圆睁,怒声质然道。</p>
“令明,不得无礼”燕风斥声道。</p>
“哼”庞德怒瞪法正一眼,才不情愿的退回列中。</p>
法正微微一笑,不在意庞德的举动,谋士与武将之间本就不太可能意见相符,对在沉思的燕风抱拳一礼道,“主公,事不宜迟,一旦河内出现变故,我们的退路将会完全割断。到时我军的形势将会更加危急。而且在安邑主公的兵力、战力与董卓的西凉军相差无几,耗在这里也只能是浪费时间而已。”</p>
“恩?!”燕风目光一冷,霎时间盯向法正,让有些莫名其妙的法正冷汗夹背,有些惶恐的不敢与燕风对视。良久在慢慢柔和下来,董卓,自己从来没有放在眼里,一直都没有,他只不过是自己手中的一个利用的工具而已。不过现在想来,自己却是小看了天下英雄,也小看了董卓,再怎么说他也是汉末第一诸侯,曾经权倾朝野,实力远远凌驾于众诸侯的大军阀。</p>
“哎…”燕风微微的叹了一口,看向一旁的蒯良,道,“子柔如何认为?”</p>
蒯良看了一眼法正,才道“孝直之言,甚为合宜,主公现在应当率先确保我军后路,出兵河内郡。只要有箕关在手,日后主公随时便可以重新夺回河东。”</p>
“恩”燕风不可否认的轻轻颔首,环视一周,见高顺一直周五美不语,于是问道,“子忠有何建议?不妨直说。”</p>
高顺闻言,出列肃立,拱手行了一礼道,“主公,末将担心撤离安邑如何向河东将士交待?而且,如果真的撤离了河东郡,那么主公先前所做的努力,并定会化为泡影。这…”</p>
“哼”燕风一声冷哼打断了高顺的话,冷然道,“军人的天命便是服从命令,况且本将军早已将他们的亲人安排妥当,军事决议由不得他们。至于河东郡,一城一郡的得失,本将军不会在乎,本将军要的是整个天下。”</p>
“这…”众人衣服震惊的模样看着燕风,这,整个天下?是不是有些大逆不道?难道自己的将军要…?造反?众人心中无不在仔细盘算。燕风这句话的意味。</p>
只有法正面露喜色,一双眸子灼灼的看着燕风,心中狂呼道,果然是这样,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建功立业的在这一刻格外的热切,一种难以形容的莫名情绪在法正心中激荡澎湃。</p>
良久,燕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也懒得解释,再说越解释越歧义,还不如让众人继续模糊去。于是,燕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沉着脸说道,“我在仔细思索一番,你们暂且退下吧”</p>
“诺!”众人躬身而退。</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