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字的三字经,在经过端木天有选择的删减后,很快背诵完毕。
李纲别看已经快八十岁了,身子骨倒是相当的硬朗。
婉娘怕他辛苦,本想代劳,替他抄写端木天背诵的三字经,却被老头给拒绝了。
李纲龙飞凤舞,笔走游龙,倒是丝毫不慢。
不过一口气抄录了千余字,老头停下笔后,也忍不住揉了揉手腕。
吹干墨迹,李纲拿起手中宣纸仔细观摩一遍,大笑赞道:“好!好!这《三字经》皆用韵文,朗朗上口,十分有趣,果真是蒙学利器!难怪小郎当初不愿读《孝经》,哈哈,若是老夫年幼时,能读《三字经》,也绝不读《孝经》。”
不仅李纲称赞,孔颖达、褚遂良等人也皆是赞叹不已。
即便是封德彝、裴寂这些朝堂相公,也忍不住要来了旁人誊抄的《三字经》,再次仔细品读起来。
不少宾客已经暗下决心,待回去之后,便让自家那些还在读蒙学的子侄,都去读这《三字经》开蒙。
伊阿鼠眼看端木天又在这曲水流觞上出了风头,更觉恼火。
他很是烦躁的再次打发仆役,骑马赶去长安城万年县催促县令,速速派官吏来杜曲拿人。
而他自己也不耐烦再枯坐在这里看端木天装逼,和郑善果打了声招呼后,便直接起身,领着身后大群奴婢,跑去橘水河畔观景去了。
郑善果心中嗤笑一声,倒也不去管他。
对于端木天方才念出的《三字经》,郑善果也是很有兴趣的,早已命身后书童提笔记录了下来,准备拿回荥阳郑氏,让族中蒙童研读。
伊阿鼠的离席,除了个别有心之人,倒是没引起旁人注意。
李纲也终于问出了端木天等待已久的那句话:“小郎,不知你家祖上究竟是何人?能做出如此开蒙著作,想必是位经世大儒。不知小郎是否方便告知一二?”
端木天长出口气,麻蛋,铺垫了那么久,终于到正题了。
他正了正衣衫,恭恭敬敬的朝东方行了个揖礼,朗声答道:“回李公,先祖复姓端木,讳痒,字文序。《三字经》、《弟子规》以及《端木家训》,皆是先祖所传。”
李纲老眼微眯,似在思索端木痒是何人,一众宾客也纷纷回想,是否有在典籍之中见过端木痒这名字。
旋即,李纲一脸惊诧,看向端木天:“小郎,你家先祖莫非是汉末端木文序?经世大儒,与孔融并显于时,魏文帝屡召不就?”
端木天心中大笑,默默给老头点了个赞,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不错,正是先祖。”
李纲愕然:“文序先生乃是子贡后人,难道你家是子贡后人?”
端木天对于老头的反应很是满意,躬身揖礼:“正是,子贡乃是我家世祖,我家大人是子贡三十三代世孙,我是先祖第三十四代世孙。”
他这话出口,众人皆惊。
杜构杜荷更是忍不住以手捂面,感觉没脸见人了。
麻蛋,这小破孩,真把这事当众说出来了。
这若是被人给揭穿了,端木家今后还怎么在杜曲混?
姑姑知道了,不会打死他吧?
“这……这如何可能?”李纲老脸上满是纠结之色,“世人皆知,子贡后人乃是黎州端木氏,小郎莫不是搞错了?”
孔颖达也是豁然起身:“小郎,你家是子贡后人?老夫为何从未听闻过杜曲端木氏是子贡后人?”
端木天果断摇头:“这如何能错?祖宗还能乱认吗?我端木家祠堂之中,一直便供奉着诸位世祖的牌位。”
包括李纲在内,众人都沉默了。
端木天这番话,信息量实在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