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万万没有想到,刚刚从万年县的大牢里脱困而出,回到家里却是一个坑接一个坑等着他。
更令他无语的是,这些坑还全是他自己挖了……
杜如凤的神情,让他实在太诧异了。
那种三姑六婆聊八卦时才会有的神情,居然会出现在他娘杜如凤这般风华绝代、蕙质兰心的美妇人身上。
“那个……其实也没谁,都是我胡思乱想的……”端木天眼珠子乱转,想要找话搪塞他娘。
这一时半刻间,他去哪里杜撰一位意中人出来?
杜荷这货却忽然出声:“姑姑,我知道,我知道!”
杜构也跟着点头:“不错,姑姑,侄儿我也知道!”
杜如凤忙追问道:“大郎、二郎,快说与姑姑听,究竟是哪家的小娘子?”
端木天愣了下,旋即便想到了曲水流觞上的那场误会,顿觉不妙。
果然,就听杜荷笑嘻嘻说道:“嘿嘿,其实这事知道的人不少。曲水流觞上,众人皆清楚,三郎思慕之人,便是那燕郡王的嫡长女,广阳县主!”
端木天无力以手扶额。
思慕你妹啊!
这事没完没了是吗?
杜构又替弟弟补充道:“姑姑还不知道吧?那首《紫骝马》,安得念春闺,指的便是广阳县主。对了,三郎另外对太子少保,李文纪李公的曾孙女婉娘也是念念不忘,只可惜婉娘已经许配人家了。”
杜如凤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连拉过杜构杜荷哥俩,开始详细追问起来。
“大郎、二郎,此话当真?天儿他真的看上燕郡王的嫡女广阳县主了?李少保的孙女婉娘又许配给谁家了?广阳县主生得什么模样?与我家天儿可还般配?”
端木天一脑门黑线,老爷子与杜如晦也是面面相觑。
“娘,休听大郎、二郎胡言乱语,我绝对没有对那什么广阳县主有思慕之情!”端木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是吗?那你告诉为娘,之前那两首诗,你是为哪位小娘子作的?”杜如凤哪里肯信他的话,出言反问道。
端木天张了张口,实在不知该如何辩解。
见儿子没话可说,杜如凤不禁笑了:“好了,娘知道你不好意思,放心,一切交给为娘便是!”
她话说完,便拉着杜构杜荷两兄弟,去到了一旁,开始小声嘀咕起来。
端木天一头栽倒在几案上。
我的亲娘咧,要了亲命了!
杜如晦却是轻咳一声,小声说道:“三郎,你真与那广阳县主有情?”
“没有!”端木天有气无力的回道。
“当真没有?”杜如晦不放心,追问道。
端木天急了:“我发誓,我与那什么广阳县主,绝对没有私情!若是我说谎,上厕所没纸,出门踩狗屎!”
他这乱七八糟的誓言,杜如晦倒也没理会,只是正色说道:“若三郎与广阳县主没有私情,那便好。三郎日后,还是莫要与广阳县主太过亲近。”
端木天愣了下,旋即反应了过来。
广阳县主她爹李艺,可是太子李建成的人,与李二素来不合,双方时有摩擦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