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娘贼,哪来的田舍郎?敢来此处撒野!”应门之人被端木天的举动给激怒了,张口叱骂道。
端木天不敢继续在大门外与他纠缠,生怕因此召来巡街的武侯。
他用力一推,一身蛮力爆发,倒是将应门之人给推得下意识后退两步。
端木天顺势闪身进了大门,返身将大门紧闭,才开口对那人说道:“某复姓端木单名一个天字,家父讳丘,字南山!时任太子宾客!”
被端木天蛮力推入门内,应门之人勃然大怒,挥起拳头便要朝端木天砸来。
拳到半空,耳中听见端木天自报家门,那人顿时一怔,那拳头也僵在了空中,挥不下去了。
“郎君是端木公的嫡子?你,你怎么会来此处?”
端木天也不答话,只是继续追问道:“冯都尉可在?”
那人略一犹豫,开口应道:“郎君且在此稍候片刻,卑下这便去禀告。”
他说完转身便向宅院内跑去。
端木天虽然心急,却也只能耐心待在原处等待。不多时,就见那位虬髯大汉在应门人的带领下,匆匆赶了出来。
一见端木天,虬髯大汉便面露惊诧之色,略带疑惑的问道:“小郎君你为何在此?贵府不是被金吾卫给围了吗?小郎君如何脱身的?”
端木天说道:“某自然有脱身之法,那不过是小事。今日冒昧登门,是想请教都尉,如今外间究竟发生了何事?陛下为何会突然命金吾卫围了我家府邸?”
“这……某也不知为何。”冯都尉犹豫了下,似乎不愿与他多说。
端木天心中焦急,面上倒是不露声色:“都尉,敢问是不知,还是不愿与某说?”
“小郎君,此事某当真不清楚。不过如今外间情况不明,小郎君还是莫要四处乱跑为好。某这里还算太平,既然小郎君寻到了某这里来了,那某自然得替端木公护住小郎君的安危。这样吧,小郎君暂且在某这里歇息,待外间事了,小郎君再做决断,可好?”
端木天哪里肯他的话,摇摇头:“多谢都尉好意,不过某现在更想知道,今日这变故,与殿下可有牵连?还请都尉教我。”
冯都尉脸色一变,口中却矢口否认:“小郎君多虑了,今日之事,与殿下断无牵连!”
“是吗?”端木天盯着他的眼睛,也懒得继续与他绕弯子了,决定直接摊牌,“都尉,我爹今日陪殿下进宫,准备誓师北征,但陛下却在此时突然派金吾卫围了我家府邸,你说此事会与殿下没有关系?”
冯都尉一时语塞:“这……”
端木天继续说道:“我爹与我娘舅可是殿下的人,陛下如今强行索人,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吧?陛下真正的目的,难道不是殿下?都尉,你莫非真当某是什么都不懂的蒙童吗?”
“还请都尉实话告诉我,是否殿下与我爹、我娘舅他们,如今都被囚在了宫中?”
冯都尉面色愈发难看,犹豫半晌,终于开口说道:“小郎君,此事某当真不知,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小郎君所言,或许不假。”冯都尉决定还是实话告知端木天,“不瞒小郎君,今日殿下与端木公、杜公、长孙公他们入宫后不久,不知为何,宫门便封禁了。中外消息隔离,某也不知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与贵府一样,殿下的秦王府,如今也被金吾卫士卒给围了。”
端木天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李二的秦王府也被围了?
难道真被他给猜中了,李渊那老家伙真正要下手的目标,是他儿子李二?
而他们两家被围,只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又或者李渊那老家伙不动则已,一旦发作,便准备将李二的党羽全部连根拔起?
这老家伙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