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愕然:“孔公何出此言?我何曾蛊惑他人逃学了?”
“哼,九如你还不认吗?杜家哥俩、房家、程家还有尉迟家的三兄弟可都向老夫指认你了!九如你如此孟浪行事,蛊惑我国子学生徒逃学,真当老夫不会去向殿下与端木公处讨个公道吗?”
端木天嘴巴大张,心里感觉哔了狗了。
杜构杜荷那群混蛋,居然胡乱攀咬,实在该拖出去弹丁丁弹到死!
什么时候变成他蛊惑这群混蛋逃学了?明明是这群二货自己精虫上脑, 非要今天旷课逃学跟着他去平康坊好不好?
用那几个二货的话说, 就是爬,也要爬去平康坊。
这事和他有屁的关系?
端木天平白无故受了如此大冤, 岂能忍气吞声,顿时嚷了起来:“孔公,断无此事!你若不信, 大可将那群混蛋唤来与我对质!”
赵弘安却笑呵呵打起了圆场:“冲远勿急,其中或有什么误会,老夫看九如也非那般不知轻重之人。九如,其中可是有什么隐情?”
冲远是孔颖达的表字。
端木天赶紧附和道:“赵公,此事与我断无干系!”
他可不能无缘无故背这种黑锅,否则孔颖达这老头真会去找李二和他家老爷子告状的。
国子学素来管理严格,大唐又重教育,若真被扣上一个蛊惑国子学生徒逃学的帽子,肯定会被李二斥责处罚。
端木天可不想吃这种哑巴亏。
既然杜构杜荷那群混蛋不仁,那就不能怪他不义了。
“不瞒赵公、孔公,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端木天也不犹豫,直接开口把那群二货混蛋们给卖了。
他很是详细的把昨天傍晚时分,如何在布政坊被杜构杜荷等人堵住,如何被这群混蛋求着带他们今日去平康坊全都抖搂了出来。
末了,端木天还没忘了往自己脸上贴金:“哎,这事说起来我确实也有责任。虽然昨日我极力劝阻他们,但奈不住大郎二郎他们一直苦苦哀求, 一时心软便答应了下来。此时想来, 实在不应该。”
听他这番话说完,孔颖达之前脸上的愤怒表情却瞬间消失,与赵弘安两人对视一笑。
“弘安兄,果真与你猜测的一般无二!”孔颖达捻须笑道。
赵弘安也甚是得意:“那是自然,老夫对于这务本坊七不堪,还是很了解的。”
端木天傻眼了。
他就算反应再慢,也知道他被这两个老头给骗了。
感情刚才孔颖达那番话,压根就是在诈他,而他竟然还傻乎乎的上当了!
这让端木天的顿时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丢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方才他还怀疑这两个老头是不是打算唱红白脸,却没想到被孔颖达一句话,就给激的什么话都说了。
但仔细想想,端木天又觉得这事也不能赖他。
他又怎么可能想得到孔颖达是在诈他呢?
千错万错,都是杜构杜荷那群二货的错!
肯定是他们露了什么马脚,才会让孔颖达如此试探他。
而且若不是他们说了什么,孔颖达又怎么会派人去务本坊东门寻他?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