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天没有猜错,这就是两个老家伙给他挖的坑。
而赵弘安与孔颖达之所以如此,主要是因为他们二人对如今国子学内的状况,头疼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国子学中,从未有过如今这般朝中新贵与陛下老臣、世家勋贵子弟之间不合的局面出现,让他们两人也有些束手无策。
虽说国子学中治学向来严厉,但那也得分人。
以房玄龄、杜如晦、程咬金等人如今的身份地位,难道赵弘安与孔颖达还能真将他们的嫡子给开革了?
这根本就不可能。
也就是端木天一时不察,才会被孔颖达的话给吓唬住。
开革不得,那就只能加强教育。
但什么戒尺训诫、罚跪思过,罚抄写经书,这些手段全都用遍了,效果却是微乎其微。
那群身份显赫的世家官员弟子,冲动起来,谁也不在意这些惩戒手段,该怎么吵还是怎么吵。
更加严厉的鞭笞之类体罚手段,孔颖达与赵弘安他们两位也不敢用在这群生徒身上。
不管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子还是世家门阀的嫡子,他们都不可能下死手啊。
所以这也把两个老头给愁坏了。
这次杜构杜荷他们与世家弟子们差点在国子学中打群架,更是气得两个老头差点准备上书请辞了。
正好孔颖达发现端木天与此事有关,便想到此子颇为聪慧,或许能帮他们出出主意也说不定。
毕竟无论是端木天当初在曲水流觞上的表现,还是那日在万年县大牢之中他给李二出的主意,都让孔颖达印象深刻。
就这般,两个老头一合计, 便给端木天挖了个坑。
端木天可不知道这些, 他面对孔颖达的追问只能喃喃回道:“这,还是得以教育为主吧,呃,加强国子学的管理, 对于违法国子学规矩的生徒, 严惩不贷。”
孔颖达瞪他一眼:“这还用你说?老夫戒尺都打断几根了,那群混账小子还是冥顽不化。”
体罚学生是不对滴, 你这样要搁后世,非得被家中告到教育局不可。
和他有屁的关系?
他这会也反应过来了, 杜构杜荷那些二货,要会被开除,恐怕早就被开了吧?
务本坊七不堪,旬考岁考都不合格, 不开除他们还留着过年?
方才孔颖达和赵弘安的话分明就是在吓唬他。
双手一摊:“若是孔公都没办法, 那找我有何用?我可是卫尉寺寺卿, 又不是国子学的祭酒、司业和博士。”
还是依孔公的意思, 把那群混账东西都给开革了好!免得有辱国子学的名声。”
张了张口,倒也一时语塞了。
赵弘安见孔颖达吃了瘪, 也不禁摇头苦笑。
他也不瞒着端木天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 直接把两人如今面临的困难讲述了出来。
末了,赵弘安说道:“九如莫怪冲远, 实在是这些生徒们闹得不像话。老夫与冲远也是没有了办法,才出此下策, 还请九如原谅则个。”
还朝端木天长揖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