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安犹豫了下,开口说道:“九如,这居学是不是太多了?”
“多?不多不多,这才哪到哪?赵公、孔公,国子学生徒想要春闱折桂,不下苦功夫如何能行?孙敬头悬梁,苏秦锥刺股,放能史书留名,为何国子学生徒不可?”
端木天可不觉得这有何苦。
反正又不是他写作业。
再说当初他上初中、高中那会,还不是同样被万恶的家庭作业折磨,刷题刷到吐。
刷题意义在于用最短的时间读懂题目和问题,并且理清思路,短时间接触大量的题型各种方法,而这对于唐时科举考试,同样适用。
也就是大唐没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这类教材资料,否则端木天肯定会让国子学的生徒知道什么叫做梦都在做题。
不等两个老头说话,端木天又继续说道:“赵公、孔公,只有多加练习,方可明意。”
“正所谓熟能生巧,只要生徒们每日习惯了做帖经和时务策,将来上了春闱考场,那还有什么怕的?”
“赵公、孔公,如今已是八月,距离春闱可最多半年时间,那些要参加春闱的生徒,六艺就先停了吧。一切以学业为重,正所谓学海无涯苦作舟,书山有路勤为径!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他后面这话,出自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韩愈,却让赵弘安与孔颖达两个老头产生共情了。
“弘安兄,看来老夫二人对这群生徒,还是太过放纵了!我看九如的话在理!”孔颖达表情很是“狰狞”,狠狠的点头说道。
显然,刚才端木天的一番话,打动孔颖达了。
孔颖达继续说道:“若是弘安兄不反对,老夫稍后便召集博士、助教,向他们通秉此事!”
赵弘安点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九如这法子好是好,但国子学中数千生徒,恐怕只靠博士、助教,每日要审阅所有生徒居学,忙不过来啊。”
国子学科、太学科和四门学科一共才三十四个博士、助教,要他们每天批改两千多人的家庭作业,恐怕最先罢工的就是他们了。
端木天却是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纯粹是这群国子学的官员老师们原本过的太轻松了。
两千多份家庭作业,三十多人批改,每人每天也才批改五六十份而已。
想当初他上学那会,语文数学这些主课老师,哪个不是兼着几个班的教学工作?每天的作业至少都是一两百份。
国子学的博士、助教才批改五六十份作业就要叫苦?是不是也太娇气了?
他立即说道:“赵公、孔公,国子学的博士、助教虽是朝堂官员,但身为国子学的师长,自当全心全意为生徒们着想,岂能这般懒惰怠政?”
“赵公、孔公放心,此事交给我便是,哪位博士、助教若是觉得每日批改居学太过辛苦,让他来找我便是!”
有他这话,赵弘安和孔颖达还有什么好说的?
两个老头互视一眼,点头同意了。
就这般,在某人的不懈努力忽悠下,未来臭名昭著,令无数生徒望而生畏,深恶痛绝,却又令国子学垄断了数十年春闱科举状头的居学制度,就此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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