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雀说，他们之间的对话是一场公开的脱口秀？</p>
他的敌人就坐在台下听着？</p>
无论朱雀说的是真是假，他在这里说什么都必须慎重了。</p>
“我的敌人是谁？”</p>
他首先问了一个答案对他的敌人来说毫无价值的问题。</p>
朱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p>
“饕餮。他很需要你，就和我一样。但我想你不一定能接受他的方式，哈哈。”</p>
朱雀妩媚地一笑，眼角的几点星空妆在她手中飘摇的灯火的下闪烁着泪光般的光芒。</p>
“他的权柄是吞噬与同化，会把你变成他的分身。</p>
“我不知道变成他的分身之后你是否存在独立的自我。</p>
“有人说有，有人说无。这涉及到自我到底是什么的玄学问题。</p>
“除非亲身经历，应该没有人能答出来。</p>
“所以你一定不乐意接受他。”</p>
“好，我知道了。”</p>
不管朱雀说的是真是假，孟飞都无法容忍饕餮。</p>
从艾义到魔灵，再到发狂版本的罗安，他已经亲身体验过饕餮的邪恶。</p>
无论如何高大上，一个将人命视为草芥的神绝不是他能接受的。</p>
“饕餮也是你的敌人？”</p>
“对。我早就说过，他是我们的敌人。”</p>
朱雀特意把“我们”两个字加重了一些。</p>
还好，朱雀并没有勾结饕餮，饕餮是她的敌人。无论她说的是真是假，至少表面上这是一个好消息。</p>
他决定不再去问负熵的事。</p>
如果说朱雀和饕餮不是一伙，那么她窃取这些负熵自然有她的理由。</p>
如果朱雀说的本来就是假话，那么问她负熵的事她也不可能照实说。</p>
他问了一个非问不可的问题。</p>
“为什么我是唯一的变数？为什么我是唯一成功的希望？”</p>
“嗯，希望就在这里。”</p>
朱雀把手中的油灯轻轻地举了起来。</p>
“只有你可以进入这里，杀掉饕餮，改变现在这条世界线的发展。”</p>
“这是什么？”</p>
孟飞望着朱雀手上那盏莲花形的青铜的油灯，上面的一点青色的火焰缥缈不定，就像水面涟漪的中心，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p>
只不过这波纹和一般的水波不同，它呈螺旋形不断扩散的形状。</p>
“这是一个千年之前的时空螺旋。”</p>
“时空螺旋？”</p>
新名词的出现让他一头雾水。</p>
“首先你要知道，诸神创世的时候并没有饕餮。饕餮从出现到现在，只有一千年。”</p>
“哦？原来这世界还可以半道成神？”</p>
其实孟飞想问的是我能成神不？</p>
朱雀用手指梳理着她千丝万缕、如同混乱的世界线一样纠缠着的红发。</p>
“我们曾经有无数的分支，有很多的世界线。但是所有的世界线中，饕餮都最终吞噬了世界。</p>
“导致诸神全部沉睡的第三次全面战争，也只不过延缓饕餮的步调不到一百年而已。</p>
“所以那些世界线全部被我毁灭了。</p>
“现在，这里，是我们仅存的世界线。</p>
“我们是幸存者。</p>
“只是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大概率饕餮依然要吞噬这个世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