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所有人都无法证明这三分钟内你在不在那儿，以及你做了什么。”</p>
盖伦脸色有些尴尬。</p>
他完全没有想到手机中还有这样的机制，给他消灭一切证据的行动留下了一个漏洞。</p>
“这有什么？你以为这种莫名其妙的时钟错误能当作我杀人的证据吗？”</p>
但他依然强硬地辩驳道。</p>
“何况，我根本就没有杀人！”</p>
他说得确实没错。</p>
如果是在青芒，孟飞拿出的这种怪异的证据或许足够把他送进国家空算机去做个测谎了。</p>
在赤乌可不一样。在赤乌有幕后大佬、还有专业律师会帮他。</p>
这类“时空异常”完全可以当“设备故障”来处理，轻松带过，根本不起任何作用。</p>
但孟飞又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个银色餐盘，凑到眼前仔细看了看。</p>
餐盘上剩余的那些残渣与其说像是豆腐、或者像是果冻，不如说是更像是灰白色粘稠的鼻涕，以某种肠子的形状平铺在餐盘底部。</p>
“盖老板，你完全不再是个人了。”</p>
孟飞感慨道。</p>
“一个人的大脑有接近三斤重，你居然能全部吃掉还不呕吐？</p>
“但你留在这个餐盘上的残留物就是另一个很好的证据呢。还有刀叉。”</p>
他又拿起了掉落在餐盘旁边的叉子。叉子上也沾染着灰白色鼻涕状的物质。</p>
然后孟飞又指着盖伦的嘴角。</p>
“你嘴角上也有。</p>
“我们会收集一下这些东西，拿去做DNA比对。</p>
“你说你和你老爹的死有没有关系？他被杀的时候你在根本不在场？</p>
“那如何解释你办公桌上的餐盘里留着他的脑液？还有你的嘴角也能化验出痕迹吧？</p>
“这可是实锤证据哦。说明你老爹死亡前后你出现在现场过。甚至，你大概率就是凶手！”</p>
孟飞的一连串发挥让盖伦陷入强烈的震惊中。</p>
整个场景，黑暗而渗着血色的机房、棕色发暗，就像凝固了的血痂一样的办公桌都发生了某种变化。</p>
仿佛是被点燃的木炭般出现许多通红的裂纹，裂纹中透明亮的红光，似是在剧烈燃烧。</p>
但盖伦本人是察觉不到这种变化的。因为这个世界是他的意界，这只是他意识动摇的具象。</p>
为了避免和盖德的杀人案扯上关系，他动用了一切手段。</p>
比如说把杀人案的房间弄成密室、自己和孟飞他们一起去拍卖会让孟飞充当自己的不在现场的证明。</p>
他怎么会蠢到把盖德脑浆残留在自己的餐盘和嘴角上？这不可能呀。</p>
明明当时他就把一切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不可能留下任何痕迹的。</p>
从那个房间里出来，他就快速换掉了全身衣物，还很快地冲了个淋浴。</p>
至于吃下肚的东西，难道他们还能剖开自己肚子去查吗？再过几小时，就消化得一干二净了。</p>
办公桌上的餐盘和刀叉只不过他以前在这里加班的时候，饥饿时用来吃甜点的。</p>
为什么上面会粘了这么些痕迹？为什么自己嘴角还有残留？</p>
他拼命地用袖子擦，但是怎么都擦不干净。</p>
即便擦到了袖子上，袖子也成了证据好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