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二叔!”
“好了,不说了,我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吧!”
“知道了!”
赵丰年点了点头,目送着赵含章在自己眼前化作了漫天光点……
继续在院子里头多待了一会儿,等到门外传来的打更人的呼唤,赵丰年这才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回屋洗漱之后,他便直接上床睡觉了。
翌日,他又起了个大早,一路不急不徐的朝着蕴尘司衙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晚春时节的沧州,天气显得十分炎热。
纵使偶尔有风从云梦群山中倾泻而来,都是挟裹着一阵挥之不去的鱼腥味,虽谈不上恶臭,却也能让人突然就郁郁寡欢,没有了任何观景游玩的兴致。
陨仙湖离得不远,穿插着其中数不清的溪涧,堪堪将平原浇灌成了泽国,沧州人是智慧的,他们把泽国切分成无数个小块,然后翻动淤泥,种上作物,稍稍几个月的功夫,便有那云梦泽里一眼也望不到边的稻田。
鱼米之乡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谈,天光乍破的时候,晨曦的暖光给人间披上了一层轻盈的微茫,清风过处,翠色的稻浪席卷着沁人心脾的幽香,翻滚着荡去了远方,鸡鸣狗吠,阡陌交通,车水马龙,来往匆忙……
赵丰年来到大樟树下的早餐铺子里买了一份油条豆浆,继而随着逐渐拥挤的人流,他很快就来到了通政坊。
正值上衙的高峰期,通政坊里可谓是热闹非凡。
一路行来,几乎每一座大门洞开的官衙里都在传来了点卯的声音,蕴尘司当然也不例外,长史李崇山此刻正站在大厅中央的台阶上,面朝天井里的人群,手捧名册簿,逐一清点着人头。
“朱大黄!”
“到!”
“朱七七!”
“到!”
“……”
“陈博!”
“到!”
“皮延达!”
“到!”
“……”
莫约小半炷香的功夫,李崇山完成了人员检录工作,待侦侯们逐渐散去,他便收起了名册簿,接着转身走进花厅,径直来到了赵丰年的面前。
“大人,签个字吧!”
将名册簿摊开到了案桌上,李崇山接过了赵丰年顺手递来的茶水,含笑道:“月初休沐过后的第一次点卯,兄弟们俱都在场,无一人迟到缺席!”
“嗯!”
赵丰年闻言轻轻颔首,继而从笔架上拿过了毛笔,在名册簿右下角的位置署上了大名。
“初六早上,我们与大理寺的兄弟们在城北的望月码头集合……”赵丰年抬起头来,看着李崇山笑道:“到时候,靳小楼会派船过来接应咱们!”
“要不要知会一下刑部?”李崇山沉吟了片刻,神色略带犹疑。
“别管他们!”
赵丰年摆了摆手,道:“之前为了醉仙居的人命官司,靳小楼和刑部闹得很僵,此事关重大,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为好!”
“行!”既然赵丰年已经拍板做出了决定,李崇山也就不再多说,抱拳拱了拱手道:“属下这便下去安排,大人您先忙吧!”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