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癸瞪视着那怪老头，脸上流露出惶惑的神色，似乎不相信世间竟有如此身手快捷之人。</p>
我的身体尚自横在草丛里，却伸出个小脑袋，奋力喊道：“老前辈，劳你大驾，快宰了这厮！”</p>
那怪老头颇为不屑，道：“我已早说了，要杀你自己杀。”</p>
我呻吟道：“哎呦喂…，我受伤不轻，都已站不起身来。”我扭动身体，做出拼命挣扎之状，以表明我的表述属实。</p>
肖癸趁怪老头说话之际略有分神，突施偷袭，双掌直击其前胸，来势迅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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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老头冷笑一声，右手骈指忽然点出，动作更是快得惊人，居然后发先至。电光火石间，肖癸的膻中穴已然中招，只见他双眼翻白，扑地而倒。</p>
我赞道：“前辈真神人也！厉害！”</p>
那怪老头道：“我只用了两成力道，此淫贼所封闭的穴道，一个时辰后就自会解开。而你的师姐要自解穴道，恐怕更在一个半时辰之后。到时候，此淫贼再行非礼之事，看你如何应对？”</p>
此时，我已给这老头气得七窍生烟，他明明只须动一根小指头，即可以料理肖癸，却就不肯动手。</p>
我咬牙道：“好罢，我现在就站起来，杀这淫贼。”</p>
我摇摇晃晃的撑起身子，蹭了两步，却发现全身酸痛，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便坐在地上喘息，以期待恢复一些力气。</p>
其实要我真的去杀人，不免缺乏那个胆量。以前我只将许多昆虫虐待致死，却连鸡鸭都没杀过。自从关帝庙反省前非之后，我决定再也不做杀生的事情。</p>
于是，我心里盘算道：“算了，我就将这厮杀得半死，只要不取他的性命，就不算是杀生。我是剁他的脚板？还是割他的手？抑或阉了他，让他从此去应聘太监？”想到要阉掉那淫贼，我的嘴角不禁掠过一丝奸笑。</p>
那怪老头却道：“就算你即刻杀了他，或伤了他，不过是趁人之危，算甚么好汉？”</p>
我道：“如今非常之时，行事只得从权。”</p>
那怪老头道：“从权？哈哈，借口而已。你真有骨气的话，就光明正大的打败他。”</p>
我显出一副苦瓜脸，道：“我甚么武功都不会，难道你要我平白的去送死？”</p>
那怪老头道：“只须我传授给你功夫，你便可胜他。”</p>
我道：“不会吧？这淫贼年纪约莫三十多岁，就算他十五岁开始学武功，现今少说有十五年的功力，而我今日才接触剑术，双方差距未免太大！”</p>
那怪老头道：“武功之道，在于学其精，得其法，而并非所花耗的时间。”</p>
我道：“此话怎讲？”</p>
那怪老头道：“譬如说太祖长拳，你是否知道？”</p>
我道：“听说过啊，传闻太祖长拳是宋朝开国皇帝赵匡胤所创，他在少林寺俗家学成之后，后来行军打仗，便琢磨出这一套拳法。”</p>
那怪老头略微点头，道：“看来你还有些识见。”</p>
我谦逊道：“我也没亲眼见过这套拳，只听人说起过。”其实我是在与丁素月去嘉兴的道上，从济尘那儿听来的。</p>
那怪老头道：“太祖长拳这套拳法适用于近战肉搏，故而局限颇多，较为平庸。但后世之人广泛流传，街头卖艺的武师都会，因此这等功夫，哪怕是练上一辈子，也不见得在江湖中能排得上号。”</p>
我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有道理，便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学就学高明的武功，一般的武功，不学也罢？”</p>
那怪老头道：“孺子可教。”</p>
我道：“可是据我所知，无论学甚么功夫都要循序渐进，先打基础，再求精熟，然后日积月累，方能窥其奥义。难道你的武功可以极快的速成？”</p>
那怪老头道：“不错。”</p>
我奇道：“那是甚么样的武功？如此神奇？”</p>
那怪老头道：“现今你只须说，愿意学我的武功，我便告诉你。”</p>
我垂头道：“你…你如此反复逼迫我学武功，到底有何意图？”</p>
那怪老头貌似不悦，双手负在身后，道：“随你便。”</p>
与这怪老头聊了这许久，说实话，我渐渐有些心动。</p>
此刻，我既没办法看管自己的好奇心，也想学一门速成的功夫，来搭救我的曲师姐，于是道：“好罢，老前辈，我答应你。不过我已加入河洛剑派，因此不能对你行拜师磕头的大礼，还望见谅。”</p>
那怪老头道：“好说，在我看来，礼节之事都是装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