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殿中人心中的天平再度偏斜。</p>
娇美妇人抱着胳膊冷哼：“境界低就可以犯错？就可以被蛊惑？”</p>
“当时入秘境的不知有多少尚未结丹的弟子，怎么未见他们解开这妖界封印？”</p>
一时间众说纷纭，大长老轻轻抬手下按，止住这一室喧哗。</p>
“方青子。”</p>
“弟子在。”</p>
“无论缘由，你破开妖界封印属实，理应受罚。”</p>
听到这句话，莫白脑中出现了瞬时的恍惚，原剧情中大长老的话在他的识海中炸响。</p>
——无论缘由，你心生妄念属实，理应受罚。</p>
这一瞬间，莫白心中有了一瞬的松弛。</p>
终于，终于再见到这一幕了。</p>
这一回，师父不在，又有谁能替这无义无耻的小师妹抗下雷劫？</p>
“但念你年幼，饶你性命。”大长老顿了下，疲惫的阖眸不去看她。</p>
“故，罚你入雷海，受万雷噬体之刑。”</p>
方青子身体一软，险些直接昏厥过去。</p>
“师父！”霍乐急喝。</p>
“师父不可！那雷海就算是渡劫期修士也受不住啊！小师妹她才刚刚结丹！”李瑶急的快要哭出来。</p>
大长老狠了狠心，盯着方青子说：“你可认罚？”</p>
方青子心中绝望，叩首之时眼中多了分怨毒！</p>
为什么！明明不是她自愿解开这妖界封印的！</p>
为什么要这么罚她！</p>
都是……</p>
都是大师兄的错！</p>
要不是大师兄揭发，又有谁能看出那妖界封印是她解开的！</p>
这雷劫就应该由大师兄来受！</p>
“大长老！”莫白忽而不受控制地出声。</p>
他跪伏在地，七窍流血，几乎是用气音说完了接下来的话。</p>
“师妹虽错，却是弟子失职之故……”</p>
“是弟子，没能照顾好师妹，这才叫她……犯下弥天大祸……”</p>
“弟子……愿替小师妹入雷海受刑……”</p>
不！不是这样的！莫白不住地在心中哀嚎，试图反抗，可意识却愈发薄弱。</p>
他的双眼已经被鲜血遮掩，只蒙蒙的透过血雾看见身边人哇的一声发出哭嚎，疼得他的心都要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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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真可怜啊！】</p>
朦胧间，莫白似乎又听见这个拉自己回到现世却又送他入地狱的声音。</p>
越是清醒，便越觉荒唐。</p>
他分明恨毒了小师妹，却身不由已地想要呵护她、守护她、替她承受一切苦难。</p>
凭什么啊！</p>
【大人。】</p>
零零试探着唤道，心有不忍。</p>
艾九岚似有所感，突然掏出莫白的魂石看了一眼。</p>
“大师兄怎么了？”琼荧凑上去问。</p>
“渡劫而已。”艾九岚轻描淡写地说。</p>
渡得过，便是化龙金鳞，渡不过，便成一捧尘土。</p>
仅此而已。</p>
哦了一声，琼荧伸长了脖子看着前方排起的长队。</p>
“师父，这里是个城？”琼荧试探着发问。</p>
若说是城，那此处是不是太过简陋了些？</p>
残垣断壁，碎石嶙峋，破败不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