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顺着他的话细想，只觉极恐。</p>
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和白姐打交道，自然领会过这个女人的凌厉手段，她像是罂粟，初见极美，再见知味，三见沉溺期间，叫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甚至有传言说，她就是龙头的女人！</p>
这样的一个女人，最是知晓情爱的不可靠，为何会一反常态痴缠司家二少？</p>
莫不是想要借机嫁人，趁此脱身？</p>
这么一来，似乎所有的疑虑都有了解答。</p>
白姐以女子之身入青帮，本就是一件极其高调之事，偏又行事张扬，不加掩饰。</p>
换个角度一想，她这般行事，莫不是在替龙头挡刀？</p>
看见这两人沉默，柳黎趁热打铁，忧愁地叹气：“今日之事，于情于理都该是白姐亲自跑一趟才是，但……”</p>
此时王老的情绪已经缓和不少，帮着接了句：“白姐有伤在身，不能来也是情理之中。”</p>
谁料柳黎却摇头，满脸地复杂。</p>
“白姐知道昨日之事必定得罪了何堂主，今早专门吩咐了，要我去艾府接她。”</p>
“但我早上去时，白姐已经被龙头唤走，我也是无奈之下，这才一人前来。”柳黎坦荡地说。</p>
联合早上手下的传信，再看着他这幅愁眉苦脸的模样，王老心下了然，安慰了一句：“龙头伤了眼睛，这些日子少不得白姐陪侍，也是辛苦。”</p>
收到王老递来的脸色，何堂主忍下心里的那口气，也说：“既然如此，这榆树街我就先管着，一切等开了春，白姐养好了身子再说。”</p>
柳黎忙抱拳言谢，那张苦瓜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多谢何堂主体贴！”</p>
他犹豫了下，才补了一句：“不过一点不沾手，只怕龙头那边不好交代，您看这样行么？”</p>
“过几日里我从金明湾调几个舞女歌女去百乐门，也算是沾了点手？”柳黎客气地问。</p>
这不过是一点小事，就算榆树街不归白琼荧打理，两边歌舞厅忙不过来的时候借调人手也是常事。</p>
毕竟都是青帮的产业，只当是帮忙就是。</p>
这么点小事拿到这位堂主面前说，算是给足了他面子。</p>
何堂主心情大好，一挥手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p>
直到柳黎离开，他才回身看向陷入沉思的王老，痛快地说：“咱们还想着怎么把那女人拉下来，没想到她自己就先撑不住了！”</p>
这不，都过来求饶了！</p>
王老也笑：“树大招风，想来这些年来她这个二把手的位置坐的也不稳当。”</p>
“王老，咱们往深了想一点呢？”何堂主神秘兮兮地一眨眼：“之前想要她命的，可不止咱们一家啊……”</p>
那个杜鹃不过是舞女出身，能得到龙头的青睐已经是三生有幸，何必因为所谓的妒忌，对白琼荧下手呢？</p>
“艾府守卫森严，那碗活血的药要进去可不容易。”何堂主轻笑：“就算龙头宠爱那个叫杜鹃的，她不也还没住进艾府吗？”</p>
没进府，又是哪里来的本事，收买艾府下人换药呢？</p>
除非那碗药，本就是在龙头的暗示下进来的！</p>
再往细里想，说不定龙头感知到白姐想要逃离自己，这才暗下杀手。</p>
白姐说不定也察觉到龙头的杀意，这才暗示柳黎过来示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