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狐仙！”被丢出来的山夙见到他们后匆匆跑来，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p>
余下的众弟子也忙站起身，紧张兮兮的看着他们。</p>
胭脂狐仙扫了眼受了伤的众人，伸手丢了瓶丹药过去，而后才看向山夙：“你们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不是说城镇有疑后，至少要元婴期修士带队才能进去吗？”</p>
突然被骂的山夙面上讪讪，无奈地说：“如今元婴期的长老哪里还能跑的过来？”</p>
他叹了口气，也说：“此次也是我等托大了，原以为我们几个都是金丹期，就算是遇见个元婴期的信徒也能杀上一杀，没想到却撞见了——”</p>
千机楼主无妄尘。</p>
山夙猛然将话吞了回去，又对着琼荧一行礼。</p>
琼荧颔首应下，直接了当的将目光落向欲言又止的千子石。</p>
“听闻有仙门主张以天河为界分隔两界，可有此事？”</p>
千子石面上一紧，紧张地弯身行礼，在短暂的犹豫后选择了说真话：“确有此种流言。”</p>
“凌霄仙宗可知晓？”琼荧问。</p>
千子石又犹豫了下：“这……楼主不在，副楼主不主张将此事告知贵宗……”</p>
这种事，当然要先瞒着凌霄仙宗才行啊！</p>
“而且，已经有六成以上的宗门，选择不再派人出巡，转而保存实力。”千子石又补了一句：“毕竟……不是每个仙门都有凌霄仙宗一样的底蕴的。”</p>
“我说最近怎么遇见的人越来越少！”山夙愤愤不平地嘀咕了句：“还以为不过是些无稽之谈，这些仙门竟还真敢做出这种自毁长城的事儿！”</p>
一旁的几个宗门弟子也是义愤填膺的咒骂着，唯有一个站在角落里的小弟子不发一言。</p>
听到这些咒骂声，小弟子忽而小声说：“旁的仙门都选择放弃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出来？”</p>
山夙一皱眉，严厉的看过去。</p>
小弟子双眼发直，浑浑噩噩地站在那里，身上魇气环绕：“宁玉师兄死了，宁霞师姐也死了，难道我们宗门死的人还不够多吗？”</p>
呼啦一堆水从他头顶浇下去，施法的胭脂狐仙大步上前，快手快脚的将他身上的魇气扯了下来。</p>
小弟子逐渐回神，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面颊，对着胭脂狐仙呆呆地说：“狐仙长老，我们救不下他们的。”</p>
若是他们这些人，能阻止这一城的人自相残杀，那就算是苦一点也是值得的。</p>
可他们救不下这些人！</p>
大多数时候，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斩杀那个在‘在自相残杀中活下来的胜利者’而已。</p>
既然救不下，又为何要救？</p>
不如看着这些人相互残杀，不如看着他们吞噬彼此，然后……</p>
再合力斩杀最后留下来的那一人！</p>
胭脂狐仙摸了摸他的头，心情同样沉重。</p>
魇气这东西，比蝗虫还可恶。</p>
这些时间来，她所救下的人也有限，更多的时候，她便也只能杀人而已。</p>
“当年仙尊捡到我的时候，我只剩下一口气。”胭脂狐仙清了清嗓子：“旁人也觉着我已经是无药可救，是仙尊力排众议将我放于识海中蕴养，而后才有了如今胭脂狐仙。”</p>
她笑了：“而方才，我又救了你。”</p>
小弟子微愣，不明所以的看着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