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荧环着他的脖颈，低头对着他抿了抿唇，嘴角弯处一抹浅薄的笑。</p>
出了这种事，今晚这花灯自然是看不成了，艾九满腹心事，琼荧也没那个心思。</p>
倒是姜玥，在烟花地浪了一晚上，第二天脚步虚浮地进了门，一边嚷嚷着要吃馄饨当早饭，一边对着给琼荧盛粥的艾九调侃。</p>
非得作死，说艾九这个样子像极了昨儿伺候他的一个姑娘。</p>
对着自己的师兄，艾九笑的柔和，当天就将他打发去了红袖招。</p>
姜玥一个月后才传了封信过来，除了艾九需要的消息外，在信的末端还列了几种名贵药材。</p>
琼荧好巧不巧瞄了一眼，差点将眼睛剜出来洗洗，她忍了忍，认认真真地对着艾九提议：“夫君，要不还是让师兄回来吧？”</p>
那货才二十来岁，竟然要用上这么名贵的补身体的药材……</p>
一想到这里，琼荧的面上便带了怜悯。</p>
艾九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抬手拍了拍她的发顶：“小孩子，少惦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p>
琼荧不服气，扒在桌边看他，恨不得立刻长高揍人。</p>
“才不是小孩子！”琼荧小声嘀咕。</p>
这些天来，她将那些埋藏在府中的暗钉一一拔除，又将那些送上门来挑拨地人挨个送走。</p>
她像是一只道行深重的狐狸，平日里蜷着尾巴不显山不漏水，却在忽而之间露出了一点尖牙利齿，将前来窜跳的猎物撕了个粉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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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九得了个贤内助，近来身上松快了不少，也没有之前那般忙碌，只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的意味深长。</p>
“再过两个月，可以进宫赏迎春花。”艾九说。</p>
琼荧挑眉，状若无意般对着他说：“你会成为千古罪人。”</p>
“不会。”艾九答的笃定。</p>
他从来就没有登上皇位的心思，若非前世尽心辅佐却换来一个心爱之人惨死的下场，他也不会如今生这般张扬。</p>
“不会。”艾九重复了一遍，将这两个字含在口中嚼碎了，呼吸也重了三分。</p>
心中破开酸涩地汁液，艾九忍了又忍，才俯身抱住了她。</p>
都结束了，他不会再叫她如前世那般做出无力的选择，不会叫她绝望的陷入冰冷的水中。</p>
琼荧忽而发现，狗男人在这个世界格外没有安全感，或者说，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自卑且不自信的。</p>
她犹豫再三，对着艾九说：“给我几个人吧，我要用。”</p>
罢了罢了，这个世界，她也放开玩一场，与他同流合污罢。</p>
他掌权，她掌钱，应该也不错。</p>
……</p>
迎春花开的最美的时候，琼荧进了宫，无名无据更无邀约，轻松地像是在逛自家花园。</p>
她在花园里见到了小皇帝，小皇帝神色疲累，无了之前的意气风发，更无了曾经的隐忍小心。</p>
他从一只低伏的狼，被彻底训化成了一只听话的狗。</p>
琼荧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没有行礼的意思，更没有过多在意这个人。</p>
左右，不过是个放在皇位上的摆设而已。</p>
她只偏头，对着艾九伸手要抱。</p>
“我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呀！”琼荧搂着他的脖子抱怨，觉着上面风景格外地好。</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