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果然是生而不平等啊！”费凡心里一边吐着槽，一边组织着语言想表达自己的同情，可话出去又变了样子，“你的钱已经够多了，还想赚多少呢？”</p>
“很多吗？”程晓娜慢慢放下了汤勺，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着杯中红酒，忽然了一句似乎与原本的话题毫无关联的话，“我很喜欢去意大利买衣服。”</p>
“哦？你又不是买不起。”费凡听出了话里的味道，但还是不理解。</p>
程晓娜忽然笑了，笑的很肆无忌惮，笑的费凡莫名其妙，笑声足足有半分钟，她才渐渐回复了平静，脸上带着嘲讽，看着费凡，“我不光是买不起，而且还买不到。”</p>
费凡一愣。</p>
“知道我的哥哥们买衣服的标准吗？......”程晓娜左手撑在桌子边，扶着自己的脸颊，眼睛盯着右手上的酒杯，慢慢摇晃，眼神有些迷失，“......他们绝对不考虑1930年之前的服装品牌。......也就是，诸如‘古琦’、‘范思哲’、‘卡帕’、‘DG’之类在我这样的穷人眼里，属于级奢华的服装品牌，都不在他们购物名单的范围里。......就算是‘普拉达’与‘芬迪’，我的哥哥们也只是勉强接受，但也最多买一些普通场合穿的衣服。”</p>
“而我平时只能去路边店，买最多几万块一件的衣服，就很不错了。”程晓娜喝了一口红酒，润了润唇。</p>
“嚓！什么意思？路边店什么时候和几万块一件的衣服划等号了？”费凡听着那一串仅凭借价格就可以让普通人胆颤心惊的品牌，吐槽无力，程晓娜这种消费观念是他根本想象不出，理解不了的</p>
或许是难得找到合适的人倾诉，话题一打开，程晓娜就滔滔不绝，收不住了，“我的哥哥们去意大利买衣服，从来不到什么米兰或者都灵之类的地方。而是在terni，只有一家三星级酒店的中部镇。”</p>
“那个地方有一家只有四十多个人的手工裁缝店，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欧洲的时候，他们就是专供皇室的裁缝店。几百年下来，他们一年只能做出来不到八~九百件衣服。差不多有五百件衣服直接被各国的王室定走，其余的才轮到其他人。所以，光有钱还不行，还要有地位。否则，你都没资格去买。猜猜看，他们一件衣服要多少钱。”</p>
费凡想了又想，很勉强的道：“十几万？还是，几十万？”</p>
“数字差不多。皇室买的便宜些，其余卖的贵一些。一类客户出名，一类客户获利，你看那帮裁缝多有商业头脑。......”程晓娜放下了酒杯，双手的手掌托起了下巴，手肘架在桌子上，歪头瞧着费凡，一副可爱的模样，嘴里轻轻吐出几个字：“不过，货币是欧元。”</p>
费凡大概按照1:15的汇率，换算了一下欧元对人民币，然后得出了结论：他的全部财产，应该能买到穿在外面的一套衣服，但还能不能剩下钱，买条内裤就不敢肯定了。</p>
好！</p>
很好！</p>
内裤神马的，本来就是累赘，穿不穿无所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