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大营。
“什么?江东有明朝的骑兵冲我们的阵脚?”黄台吉惊讶的问着自己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奴才。
“回主子,是的,奴才在江边看到的,江那边忽然冲出几百人马,来冲我们江那边的阵脚,过江的人马不多,怕是顶不住……”这个奴才惊慌的禀报着刚刚发生的江边的情报。
黄台吉来回的走动,恼火不已,这明朝的士气是越打越旺了,几百人就敢冲他大金的阵脚,真的是不知死活,气恼不过,冲出汗帐,也翻身上马,冲了出去。
……过江的鞑子,不过百十来人,列队在江边,带着惊恐的目光看着bī近自己的明朝骑兵,从明朝这些骑兵的战马,服饰,兵器来看,一定是明朝精锐了。
领头的鞑子也毫不含糊,呱噪了几声,抽出刀子,领着这百十人马狂喊这就朝明朝骑兵反冲进去。
没有丝毫的huā哨,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只有一片刀子擦过骨ròu,割破皮骨的声音,能看见的就是矫健奔腾的战马,舞动着的刀影,漫天的黄沙,以及时不时飞起的一股股鲜血,不过几个来回,这场瞬间的碰撞就分出了胜负,鞑子的一百多人马彻底的倒在了地上。
张把总大口的喘着气,刚刚一气斩杀了百多鞑子,着实是有些吃力,回头再看看自己的人马,似乎也少了近百人。
“留下些轻伤的兄弟收拾,其他的,跟我来……”张把总毫不含糊,杀完了这批鞑子,立刻继续向江边冲去,那里,上岸的鞑子已经越来越多了。
“遵命……”人群中有些人答应道,不少人开始飞快的割人头,开始收拾自家兄弟的尸首。
近三百人,依旧毫无畏惧的冲向江边。
马腾在后面看得真切,自家四百多人冲鞑子一百多人,可是,这战果,鞑子死了一百多人,自己这边,也死了将近百人,马腾焦急起来,这鞑子果然是精锐,死打硬拼,果然是费力。
“兄弟们,上马,跟着我去冲一阵,前面的兄弟杀了那样多的鞑子,不能光他们吃ròu,我们在一边看着……”马腾大声一声,翻身上马,带着滚滚烟尘,朝着江边奔去。
江面上,本一直就有东江镇的水营战船巡逻,只不过,鞑子实在太多,拦截不过,才被迫往下游而去,听说自家的兄弟要冲鞑子的阵脚,立刻又把战船开了上来,虽然上面还有些火星子,还有烟没有熄灭,但是,对付没有战船的鞑子,这已经足够了。
“杀……”张把总怒目大喝一声,带头冲进了鞑子在江边的阵脚。刚刚一阵箭雨,损失了些兄弟,张把总心中的怒火、战意,已经燃烧到了顶点。
“噗……”
“噗……”
“噗噗……”
只有这种刀扎进人体的声音,才能够穿透整个战场,传向四方。没有任何huā哨,没有任何的躲避,完全是以硬碰硬,以命博命,刀起到落,带起的一簇簇鲜血。
江边,能站着的人迅速减少,能骑在马上的人,迅速减少,张把总喘着粗气,不停的挥舞着马刀。战斗一开始,就陷入了苦战,打前阵的鞑子必定是精锐,这种主动冲鞑子阵脚的战斗,不适合放枪,也不适合放手榴弹,否则,不至于如此辛苦,看着自己身边倒下的一个个兄弟们,张把总是杀红了眼,战斗,陷入了苦战。
汗水打湿了张把总的眼睛,模模糊糊之间,仿佛看到自家的大队人马前来接应,张把总猛的把汗水甩掉,更加专心的投入到这场厮杀之间去。
马腾带着大队人马,化作一路滚滚的烟尘,冲进岸边厮杀的战场,战场上的情形,立刻清晰下来,原本还势均力敌的战事,立刻一边倒。
“手榴弹准备……”一个声音高喊起来。
许多人不做多想,立刻抽出手榴弹,掏出火折子,点燃香……还在河里准备上岸的鞑子看到这一幕,这才恐惧起来,纷纷不住的后退。
“……朝河里扔……”
一片黑影飞向河里。
“轰……”
“轰……”一阵阵闷响,在水里炸开,原本还想抢上岸的鞑子,立刻退了回去。
江面上,更是从上游直冲下来两艘战舰,靠着顺流而下的力量,毫无畏惧的冲向正在过江的鞑子大队。
看着从上游而来的战船,过江的鞑子这才慌了,人和战舰比,还是太弱小了点,何况是顺流而下,那万钧之力,岂是人力可以阻挡的?尽管河对岸有无数的鞑子头目催促,但是,再也阻止不了河里鞑子的恐惧,纷纷不住的后tuǐ。
“砰……”
“砰……”几声闷响,是战船撞上鞑子发出的闷响,这种沉闷的声音,穿透了战场,催得人发渗。
“开火……”战船上忽然传出几声高喊。
“砰,砰,砰,砰……”两艘战舰上,立刻传出一阵剧烈的开火声,河水立刻变成红sè。
鞑子渡河的队伍,再也控制不住,纷纷朝岸上退去。
“喔……,喔……,喔……”东岸是明朝骑兵震天的欢呼。
西岸的鞑子则茫然的看着河里那两艘穿过渡河队伍战舰,以及河里漂起来的红sè。下游赶来增援的战舰,船上还有不少火星,甚至还冒着烟,远远的朝着西岸开火,佛郎机的炮子不时的扎进人堆里。
……镇江堡。
“好!不愧是我东江男儿,个个都是英雄!”máo文龙从千里镜里,把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心中豪气大发。
张恒微笑着,收起千里镜,道:“大帅,这次,鞑子估计要气得发疯了,哈哈哈……”
……黄台吉已经快气疯了,他远远的就看见江边的战况,见从上游顺流而下的那两艘战舰,看着对岸冲出来的骑兵把自己的队伍砍杀一空,就已经快发疯了,再看到那两艘战舰顺流而下冲他渡河的队伍,完全气疯了。
“口阿!”黄台吉疯狂的把千里镜甩了出去,不甘心的大喊道。范文程也骑着马,远远的赶到了,看着这死伤一地的场面,更是心惊胆颤,明朝人什么时候这样不怕死了?自己或许真的是错了,按照这个打法,大金是无论如何,也打不赢明朝的口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