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程无话可对。
消息的闭塞,让黄台吉没及时了解到关内的消息,如果他知道明朝皇帝已经彻底的摆平了盐商,而且和盐商做了妥协,怕就不会这样想了,不会将任何希望寄托在盐商搞luàn明朝内部上。
如果他知道明朝皇帝已经提前拿到五百万的盐课,并且顺利接手盐业,怕连要不要来锦宁都还要重新考虑,可惜,很多事,往往都是出人意料,天下,也没有后悔药吃。
两人正聊着,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在这个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外面何事?”黄台吉听到了嘈杂声,立刻问道。
“回大汗,似乎有人闯营……”一个shì卫立刻禀报道。
“这样晚了,还有什么人闯营?过去看看,即刻回报。”黄台吉皱着眉头,严厉的下这命令,一种不好的预感升上心头。
“喳……”那shì卫领了命令,立刻去查看了。
黄台吉在营帐里,焦急的来回走动着。
不一会那shì卫就回来了。
“报……”
“何事?可查明?”黄台吉厉声问道,心中也越发不安起来。
“回大汗,乃是前锋探子回营,说是有要事禀报。”shì卫说道。
“带进来。”黄台吉喊道。
“喳……”那shì卫领命而去,又带着两个浑身泥水的人来。如果不是身上的服饰,很难认出这就是大金的精锐探马。
那两个探子,一进到汗帐里,就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哭诉道:“主子,您可要为奴才做主啊”
“说,你们到底遇到了何事?为何如此狼狈?你们是那个旗,那个额真下的奴才?”黄台吉怒道,不好的预感,果真是出事了。黄台吉仔细辨认了这两个满身泥水,一身疲惫的人,依稀记得一些,他们是大金有数的探马,经常回来禀报消息,而为了了解消息的可靠性,黄台吉常常要和探子们亲自谈,以免错过了细节,故此,有些面熟。
“回主子的话,奴才是正黄旗额可多额真下当差,……大汗,奴才们被袁蛮子两千人追,二十个兄弟,只逃出来几个人,回来的路上,又摔了几跤,才这模样,主子,您可要为奴才们做主啊”两个人说着,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什么,袁蛮子敢派两千人出来追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黄台吉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两千人追二十人,实在是太反常了。
“回主子的话,错不了,是两千人,追了我们几十里地,奴才们好不容易才逃脱……”这两个人说到逃命的事了,又是泪流满面。
“那追你们的人呢?是谁?现在去了哪里?你们剩下的人呢?”黄台吉怒问道。
“回主子话,好像是袁蛮子手下的祖大寿,他追了我们几十里地,就回去了,奴才们几个回来的路上,又遇到多泽额真,多泽额真说事情蹊跷,让奴才们先来给主子报信,多泽额真已经去追了……”那两个人哭丧着说道。
黄台吉一听这说辞,怒不可遏,这袁蛮子是发疯了,两千人追他二十骑,这是那门子事?这是挑衅,这是示威,想着一直被自己bī在城池里不敢动弹的袁蛮子居然也敢派人追他的探马,还追了几十里地,黄台吉快气疯了。
“大汗,息怒,这也正说明了袁蛮子心虚,他不过是想给我大金来个下马威罢了,又恐人少不保险,故此才派如此之多的人马出来追我大金二十骑,两千骑追我大金二十骑,也足以说明我大金精锐,袁蛮子胆小,大汗……”范文程见黄台吉处在暴走的边缘,立刻出言提醒道,顺便将事情做另外一番解释。
黄台吉听了范文程的话,也渐渐冷静下来,遂平静的对那两个探子道:“不错,那不过是袁蛮子心虚,惧怕我大金,故此,不得不派两千人对付我大金二十骑,这不是什么坏事,而是好事,你们也累了,下去休息吧,明日本汗有赏……”黄台吉冷静下来,吩咐道。
“喳,谢大汗”那两个人这才好一些,答应了声,退了下去。
平息了一阵,黄台吉不甘的问道:“宪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今日本汗心神不宁,这一开战,就损失了十数骑,虽然人不多,却不是个好兆头啊宪斗如何看?”黄台吉气昏了头,问自己的谋士。
“回大汗,袁蛮子一向有愣的名声,做事,向来出人意料,有此举动,也不足为奇,……不过……”范文程苦笑着解释道,说道这里,又不说了。
“如何?”黄台吉气恼的问道,可是在是气坏了。
“……大汗,去年那袁蛮子和我大金对峙,被bī在锦州城里不敢动弹,毫无战绩,和那máo文龙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袁蛮子自诩大明朝的中流砥柱,怕也抵不住这面皮上的事,故此,今年开年,就想给我大金来个下马威,好捞些战绩……”范文程此时的苦笑,已经完全变成了苦涩。
“如此说来,倒是本汗轻视了那袁蛮子了……嘿……”黄台吉听了范文程的解释,狠狠的砸了下自己的手,轻视袁蛮子,如今,可吃到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