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可别忘了当今皇上给咱们安的罪名,可是通虏,可是暗合东虏,拖朝廷后腿,要是咱们稍有妄动,罢市什么的,正好坐实了搅luàn大明,暗合东虏、拖累朝廷的罪名,到了那时,这个罪名可就是辩无可辩了,怕就不是如今锦衣卫接二连三的上mén请人去喝茶,到了那时,怕天下人都要吃咱们的ròu,唉,……,四等贱民,七可杀,可以和皇上为敌,难道和天下人为敌么?难道,诸位还真的和东虏有染,准备给东虏做王爷?话已至此,怎么办,我王某就不多说了,罢市,我王家是不参与的,也奉劝诸位别动手……”王家的代表接过话头,唉声叹气的说道,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家得了朝堂之上有力人士的内幕消息,已经知道了皇帝的后手,对于bī皇帝让步,已经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了,看着那些鼓噪罢市的人,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场,跟着他们走可是死路一条,可能整个家族都会遭殃,而按照朝堂上那人给他家的指点,或许,还有一条活路。
刚刚众盐商刚刚鼓噪起来的一些气势,又完全泄了出去,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商议对策了,年前就商议过,对于要不要罢市,从一开始就有争论,他们始终迈不过去的一个坎,就是他们的“关系”不愿意,也背不起bī皇帝退位的罪名,没了“关系”的庇护,他们罢市,怕不用等到锦衣卫上mén,一个县令就可以破家,皇帝一出手,就将他们和“关系”之间的关联斩断,让他们无可依靠。
“哈哈哈……,这明明就是皇上给我们安的罪名,通虏?做东虏的王爷?这***谁脑子被驴踢了,谁信?谁肯?谁好好的繁华世界里的人不做,跑去那冰天雪地的山沟里当野人?”梁家的代表扭曲的脸上,不甘的笑着,虽然他叫嚣罢市,可他也知道,罢市绝没有好下场,他们的“关系”已经开始和他们划清界限了,再闹事无疑就是jī蛋碰石头,后果绝不是现在这般“温情脉脉”,现在虽然情势紧张,在办盐商了,可就如他家,他家老爷被锦衣卫叫去喝茶,可他还能到处走动,这说明,皇帝还是留有余地的,真的要自己寻死,后果绝不是现在这般。
“王兄说的话,我郭某是信的,此时罢市,无疑自认暗合东虏,拖累皇上,拖累朝廷,到了那时,天下人更会站在皇帝一边,天下人吃不上盐,只会更会恨我们,拿这个bī皇帝,更是笑话,到了那时,不用皇帝动手,一个县令就可以破mén灭家,天下之大,可真的就无我们容身之处了,秦桧跪像会有咱们一份的,当然,如果诸位之中,有真的愿意去关外东虏那里的,也是条出路……,据说,还真的有人是受了东虏之托,hún进了我们盐商里……”郭家的代表无奈而有颓萎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他家在朝堂上也有消息灵通人士,故此,坚决不同意罢市,要真的罢市了,那可真的什么都不用说了,连他家的“关系”,也要掉头灭了他们。
两家有影响的盐商说的话,让在场的盐商无不如丧考妣,纷纷萎靡下来,连最后一丝叫嚣的力气也没有了。
“梁小弟,至于请奥援的事,我看,也就此作罢,你说的那两位奥援,王某猜不外乎张、李二位布政、按察大人,有分量的督抚都进京了……唉……朝堂上都无阻止皇上,更何况他们两个?他们又愿意背bī皇帝退位的罪名?他们背得起么?他们和你家磨蹭,除了jiāo情甩不掉之外,更是磨你家银钱呢……”王家的人话,让那个梁家的子弟彻底的萎靡下来,再没有力气叫嚣。
“……呜呜呜……难道就只有等死么?到底要怎么办啊?……呜呜……”梁家的子弟,已经崩溃了,他家老爷已经被请去喝茶了,家族生死存亡,就在一瞬间。
众盐商无不感到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将他们笼罩在里面,压得他们动弹不得,除了喘不过气,就只有冰冷。
“……其实,皇上也还是留了余地的……”王家的代表,也是极不情愿,也是极为不甘心的,不过,形式到了此时,再不甘心也没用。
众盐商见王家代表开口说话,都转头盯着他,看他又说些什么,这里的盐商,都是有数的大盐商,王家、郭家又是他们之中带头的,他们二家,在朝堂上的“关系”,绝对属于最高的,所以,他们二家说的话,很多人都相信。并不是所有盐商的“关系”都能到他们家那个层级。
“……梁小弟,你不觉得,皇上其实还是留了一丝余地的么?并未想把我们盐商赶尽杀绝,否则,梁老哥都被请去锦衣卫了,你还能到处走动,还能来和我们商议对策?你不觉得,这事蹊跷么?”王家得了朝堂上“关系”的重要指点,已经知道了皇帝后手,对事情已经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也知道了自己的路,故此,今日,话比较多,不似前几次的沉默。
梁家的代表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正颓废,绝望的哭丧着,听了王家代表的话,心里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是啊!他老爹被请到锦衣卫去了,可他还能到处走动,他还能到处打点,到处拉关系,找mén路,这事,不能不说明一些问题,要放在以前,这事绝不可能,这样大的事,别人怎么会容他这样?
“……这,王伯,这……,这倒是真的,那……,那这个意思是?”梁家的代表立刻恭敬的请教王家的人,王家的消息比他们家要可靠得多,灵通得多。
“唉……,此事……,其实,也很简单,全是因为皇上留了一丝余地,至于为什么,那就不能说破了,梁小弟,就要你自己多想了……,唉,其实,皇上已经将咱们的路子全部堵死,除了按照皇上的意思走,我觉得,很难走出第二条来……”王家的代表满脸无奈的苦笑道。
其他盐商又连忙问皇帝的路子是怎么走。
“王兄,那依你看,皇上打算让咱们怎么走?”
“是啊!王兄,那咱们该怎么走?”
面对一众盐商的询问,王家的代表苦笑了一阵,道:“如今的消息,是徐阁老负责咱们的案子,徐阁老人也不错,更有活菩萨之称,徐阁老如今就在南京,……,唉,怎么做,王某委实还不能说,不过,王某怎么做,诸位不妨借鉴,算是给诸位探路,如果可行,诸位不妨跟着,如果不行,也就算了……,话也只能说这样多,再多说,就过了……”
王家代表的话,让盐商mō不着头脑,盐商的案子归徐光启负责,这个,他们知道,可这和他是个活菩萨有什么关系?不过,也有些人比较jīng明,听明白了王家这话的意思,眼睛里开始冒出光芒,看来,这扬州是不用待了,得立刻去南京,那里,还有一丝希望。
就在众人琢磨的时候,王家代表起身告辞了,他到这里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来是受某人指点,特意传个信,二来,也是在这些盐商中留下一些情分,日后也好相见,皇帝并不打算将所有的盐商置于死地,自然就还有后来。
王家告辞,郭家的人也匆匆告辞,立刻跟了上去,这两家一去,这个商量对策的会,也就可以散了。
郭家的人追上王家的,叫道:“王兄,王兄请留步。”
王家的代表见是郭家的人,也立住脚步,笑道:“原来是郭兄,不知道郭兄有和贵干?”王家代表的脸上,似乎找不到一丝焦急,似乎盐商案和他们没关系一样。
“王兄果然是个洒脱之人,如此淡然,令人佩服,佩服……”郭家代笔眼尖,一下就看出来,王家脸上的不同。
“那里,那里……”王家的人一副洒脱的模样。
“……敢问,乔大人是否有什么消息?”郭家的人立刻追问道,他家的消息也相当灵通,这次盐商案,他家“关系”转身极快,已早早的吩咐,万事听皇帝的,皇帝要怎么办,他们就怎么办,皇帝不会一棍子把他们所有人打死的,他们家这才心安下来,虽然破家是肯定的,不过,如他们家“关系”所言,不过是摔了一跤,他们家“关系”还在,还有大把翻身的机会,要是跟皇帝对着干,那可就无翻身了。这次盐商案,皇帝必定会“踩死”一些人,否则盐商案无收尾。最近更是送来消息,让他们看着王家,王家的哪位“关系”,极可能已经疏通了皇帝的关节,皇帝要怎么办,估计,会从王家开头,所以,王家做了什么,最好跟进,这才有了今日商议对策的时候,他帮王家说话,见王家似乎有了路子了,立刻出来打听,直接就将王家的“关系”摆出来,以表明自己的分量。
“呵呵,郭兄也是消息灵通啊!……”王家代表笑呵呵的看着郭家的代表,也知道郭家的“关系”是谁,有些东西,瞒不了的。
“那里那里……”郭家的人连忙笑着谦让,虽然这次皇帝办盐商,让他家跌了个大跟头,可他家“关系”仍在,重新翻身也不是太难,故此,和一些无头无脑的盐商有很大的区别。
“……既然郭兄问起,那王某就透lù一点吧,日后,也望郭兄多多提携……”王家的代表想了想,就说道,他们家的“关系”huā了极大的代价,为他们铺了一条路子,如今就准备去走这个路子,虽然不方便对外人说,但是,郭家却不同,他家的“关系”还健在,而且能量极大,有jiāo好的必要。
“……王某走的这条路子,是有限制的,越早越好,迟了,这条路子的mén就关上了,能说的,王某就只能说这样多了,想郭兄一定能明白王某的意思……”王家的代表想了想,如此说道。
“如此,就多谢了!”郭家的代表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谱,道了句谢。
【罗嗦几句,跟大家道个歉,昨日太累,本想小睡一会,没想到,一觉睡过了头,起来的时候已经赶不上了,无奈,只好今日补上,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