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改革努力的驱赶了这些日子困扰自己的情绪。
一番努力下来,算是把心中的这块“不忍”驱赶走了,作为一个皇帝,该善的时候要善,善心不该无节制的随意挥洒,自己的事还没完成呢,就huā大把的心思考虑这些,也未免太过于“多情”了,一个帝王,不应该太被情绪所控制,而是反过来控制情绪,控制事情走向自己的目标。
那自己的目标呢?杨改革驱赶开了困扰了自己多日的“情绪”终于又把自己摆在了帝王的层面,为了更多的人能生存,为了更多人的利益,自己不可能无节制的仅仅考虑几个人、一小伙人的利益。
自己的目标是改变明朝的收税政策,让缴税成为社会各个阶层必须接受的事,让缴税成为常态,让明朝不再为财政危机而困扰,摆脱历史上灭亡的命运。
自己的目标是启动〖中〗国这个内陆国家对海洋的关注,是启动移民,是启动殖民,是启动扩张,是建造一个可靠的殖民扩张体系,是驱动〖中〗国扩张,以百年的扩张为大明朝的工业化保驾护航。
自己的目标是推动社会怕进步,是推动工业化,是把明朝推向巅峰,是把明朝推向世界之最。
自己的目标是太平洋内湖,自己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这一切的目标,都必须从税收政策的改变开始,做完了这件事,自己还有更多的事要做,而不是仅仅局限在这件事上,而不是把精力和心思放在那几个人身上,自己诚然是不希望他们死,可更不可能为了他们几个,放弃自己定下的策略。
杨改革开始严厉的批评自己,还是心太软。
“大伴,去把曹于汴召来。”杨改革深吸了一口气,严肃的吩咐道,话语里,透着无比的威严,声音也异常的冷酷。
“奴婢遵旨!”王承恩也吓了一跳,刚才还是一个愁眉苦脸“多愁善感”的皇帝。怎么这一下子就这么严肃了?
暖阁。
杨改革一脸的严肃看着曹于汴。
曹于汴则一脸无所谓、无所求、甚至无所畏的样子看着皇帝,神情里,甚至透着一丝悲壮。
“卿家免礼吧。”杨改革以严肃的口wě
“谢陛下”曹于汴依旧是那副样子,没什么改变。
“朕看卿家最近的奏本都是在说税监的事,朕想跟卿家谈谈。”
杨改革严肃的说道,话语里透着一丝凌厉,和先前的惋惜和多愁完全不一样。
“…”曹于汴瞥了一眼皇帝,见皇帝的模样异常的严肃,眼睛里也是稍稍的闪过了一丝异样,并没有说什么。
“…朕原本以为卿家会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可现在看来,是朕高估卿家了。”杨改革开门见山的就说这事,挑明了说,以一种看不起的口wěn说,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曹于汴无能,=韩kuang那家伙忽然一转身曹于汴身边就只剩下一群脚踩两条船的家伙了,还要怎么斗?
曹于汴又稍稍的惊讶了一下,又瞥了一眼皇帝,依旧回复那副模样。
“臣如何敢跟陛下比,陛下乃是圣主做事光明磊落,有浩然之气,天下人敬仰,臣不及陛下万分之一”曹于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无所求、无所畏的悲壮态度。
“朕就敝开了说吧,如卿家只关注这一点,几乎是没任何胜算的。如此纠缠下去又何必呢?”杨改革以一种异常平静,严肃得可怕的声音说道,更是充满了怜悯。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何时该做何事臣心里自然有数,纵使手段单薄,被陛下看轻,臣也不觉得有什么,臣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定会有所交代,不会让陛下失望的”曹手汴说着说着,悲壮的sè彩更加的浓烈了。
“嗯,朕能理解卿家的话,不过,纵使如此,朕也不会退缩半分,借卿家的话,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朕也是要有所为的,不然,何以做我大明的皇帝?朕天然就有责任为我大明的子民谋福利,求生存,探活路,这是朕的责任,也是朕的使命,任何阻挡朕的人,都必将被碾为粉末,即便是血流成河,朕也毫不在乎,这是朕来到这个世界上必须要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也改变不了,这是上天的意思”杨改革丝毫不受曹于汴那悲壮sè彩的影响,自己说着自己的话。
“…朕是大明亿万人的皇帝,而不是几个人的皇帝,也不是一群人的皇帝,自然要以亿万人的前途为重,卿家的xìng命朕确实看重,也很在意,可如果把卿家放到亿万人的砝码上,朕只能选择亿万人,朕别无选择,卿家要阻止朕,只能说,是在阻止亿万人的活路,阻止亿万人活命的机会,孰轻孰重,自然是一目了然,人总是要死的,或重于泰山,或轻于漓毛,卿家好自为之吧”杨改革依旧是异常的严肃,淡淡的把话说了出来,算是彻底的把事情挑明了。
杨改革没给曹于汴再开口的机会,挥挥手,让曹于汴出去。
曹于汴没想到,皇帝的态度和言辞居然会是这样,不仅彻底的敝开了说他,还以严厉的口wěn批评他,这确实出乎了曹于汴预料。
怎么出的暖阁,怎么出的乾清宫,曹于汴不记得了,只记得皇帝那张异常严肃的脸和异常凌厉的眼神。或重于泰山,或轻于漓毛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曹于汴,那他到底是死的跟泰山一样重还是跟漓毛一样轻?
杨改革把这话彻底的撂明了,心里的结,也算是彻底的解开了,虽然不想看着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在自己面前惨死,不想看到一群人在自己面前求死,可更不能看着亿万人惨死,孰轻孰重,自然不言而喻,作为皇帝,就应该有皇帝的觉悟,宅男们的心都是善良的,可善良都是有限度搿…,
放下了思想包袱的杨改革,彻底怕明确了自己的目标,也彻底的确定了自己要做的事,世间再没任何人可以阻止自己。
孔胤植在这临时的住所里,已经来回的走动多时了,京城里的情况,因为管制并不是很严,有什么动向,整个北京城的人立刻都知晓了,可以说,这是一场公开的决战。
到如今,情况已经不言而喻,=韩kuang转身,曹于汴孤身一人,是如论如何也不可能斗得过皇帝了,也就是说,皇帝已经赢了。
看过了皇帝斗大臣的手段,看过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孔胤植知道,该轮到自己选择了,他虽然可以在缴税派之争的时候置身事外,可他的超然地位,也不是一直存在的,他的超然地位,也仅仅在出现胜利一方的时候打住,出现了胜利者,就是他们选择的时候了,儒家依附胜利者这是孔家的规矩。
皇帝胜利了,依附皇帝,这就是规矩。
至于皇帝说的那个朔造圣人的事,孔胤植相信,皇帝或许能做到,但这已经不重要了。思索了许久,拿起笔墨,开始用心的写东西。
这些东西,现在未必要拿出来,但是,却有必要提前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