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又抓起他双手,激动的道:“不论如何!我拓跋珪和燕飞永远是最好的兄弟!”
燕飞反握着他,低声道:“好好保重!”
说毕,朝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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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狂生睡至正午才醒过来,在说书馆磨蹭片刻,刚想到隔邻去看查重信的“边荒灯王”看看他营业的情况,忽来访客,赫然是刘穆之。
卓狂生对他颇有好感,欣赏他过人的修养和才智,总觉得他目前虽是怀才不遇,但有一天终能得展抱负,非是池中之物。
笑道:“刘先生请坐,任择一椅。”
刘穆之在最前排正中的椅子坐下,欣然道:“卓馆主可否免费为我说一台书呢?因为我最后的一个子儿,已花在卓馆主的《一箭沉隐龙》上。”
卓狂生到他的说书台坐下,面对刘穆之,笑道:“原来刘先生这么穷困,不过不用担心,到边荒集来的大多是不名一文的穷光蛋,其中日后飞黄腾达的也大不乏人,逞荒集正是个遍地赚钱机会的地方。刘先生如不嫌弃,可在这里卖故事赚钱,作暂时栖身之所。”
刘穆之笑道:“多谢卓馆主向小弟雪巾送炭,令我颇觉不负此行。”
卓狂生拈须笑道:“我当然晓得刘先生志不在此,而刘先生感到不负此行,也不是因我卓狂生。哈!刘无生想听哪一台书呢?敝馆的四大书宝,刘先生已听其一,余下三宝是《边荒大战》、《淝水之战》和《小白雁之恋》,刘先生对哪台书较有兴趣?”
刘穆之微笑道:“我想听的是未发生的故事,姑名之为《晋室之乱》如何?”
卓狂生长笑道:“刘先生看过天穴后,纵然猜不到晋室之乱的过程,也该可以把握到最后的结局。良禽择木而栖,刘先生还要犹豫吗?”
刘穆之从容道:“卓馆主勿要怪我疑心重,刘裕一箭沉隐龙应是实情,天穴亦确有其事,问题在两者是否同一时间发生,却是没有人可以肯定。所以我必须弄清楚刘裕是怎样的一个人,方可以决定该否留在这裹做个快快乐乐的说书先生,还是去冒杀身之险,投效可能是真命天子的人。”
卓狂生道:“刘先生想了解哪方面的情况呢?”
刘穆之侃侃而言道:“现今南北乱局已成,北方姚苌雄霸关中,慕容垂称雄关外,暂成二分之局,可是两方面都未能尽控局面。而正因北方群雄自顾不暇,南方朝廷外的势力,在没有威胁下无不蠢蠢欲动,希望能乘势而起,夺取政权。在这样的情况下,小小一个刘裕,能有甚么作为呢?”
卓狂生仰天笑道:“这么一台说书,是我自当馆主以来最大的挑战,刘先生坐稳了,到我说毕这台书后,保证你立即上路,拿着我的推荐信去见小刘裕,从此走上造皇之路。”
今天不知是甚么佛节庆典,归善寺挤满来上香的善信。车好后院精舍是行人止步之地,前方佛殿虽是喧闹震天,后院和归善园一带仍是安详宁和。
刘裕回到宿处,屠奉三和宋悲风仍外出未返,令他满腹心事,却苦无倾诉的好对象。
唉!他必须设计杀死卢循或干归其中一人,始能向司马道子作出交代。对司马道子这种用人的作风,他是不敢恭维,却又别无他法。
卢循变得非常可怕,确有杀死自己的本领。司马道子是误会了,卢循先后去监视刘牢之和琅玡王府,目的不在刘牢之和司马道子,而是要杀他刘裕。
对卢循来说,留下刘牢之和司马道子,等于留下晋室分裂的祸源,对天师军是有利无害。可是自己却成了天师军的威胁,因为当《一箭沉隐龙》的事传遍天下,他刘裕已成了民众心目中的真命天子,对相信天师道的愚民也有一定的号召力。
这才是孙恩最惧怕的情况。
回到房中坐下,刘裕正思忖该否出外找寻屠、宋两人,外面传来弹甲之声。
刘裕整条脊骨登时寒惨惨起来,感觉到死神的接近。
他认出是任青媞的讯号。
更感后悔莫及,这妖女该是从琅玡王府直跟他到这里来,路上他一直因司马道子硬派下来的任务心神恍惚,致被人从后跟蹑仍丝毫不察。
如果随任青堤来的尚有干归和他的手下,今次他肯定难逃一死。
刘裕探手握着刀柄,深吸一口气道:“任后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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