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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送走骆奉后,返回总管府,原来陈长林刚赶回来,正和徐子陵在大堂内叙旧,大喜道:长林兄回来得正好,今趟你报仇有望哩。
陈长林精神大振,连忙追问。
寇仲解释形势后,陈长林颓然道:李子通现在自身难保,我们的实力又不足应付杜伏威或沈纶任何一方的势力,我如何可以报仇?
寇仲使人去请虚行之,顺便问及陈长林回去徵召族人的事宜。
陈长林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又知他足智多谋,有鬼神莫测之机,信心回增,奋然道:我此行形势大好,比我想像中好得多,尤其风闻少帅夺得东海,族人纷纷乘船北来,估计至少有二千少壮来参加少帅军,另外族中操船高手和造船的巧匠要来投效者绝不少於五百人,我只是先一步来向少帅报讯,待会须连夜赶赴东海,接应他们。
寇仲喜道:那二千少壮曾否服过兵役?
陈长林道:大部份均曾在旧朝参军,现隶於沈军麾下的亦不在少数。
寇仲欣然道:这就成啦!长林兄务要把他们尽数遣来梁都,愈快愈好。
此时虚行之来了,听毕后拈须微笑道:少帅此计大妙,以江南人打杜伏威,当杜伏威误以为被沈纶偷袭而还击时,我们再乘机攻打沈纶,江都之围自解,对吧?
寇仲叹道:虚先生果是诸葛武侯复生,一眼便看破小弟的用心。
徐子陵亦点头表示佩服。
陈长林一对眼睛亮起来,霍地立起道:我现在立即赶往东海,攻打沈纶时,长林愿作先锋。
寇仲扯他衣袖道:且慢!长林兄先要指导我们的衣匠如何制作沈军的军服才成。
虚行之笑道:若沈纶真要偷袭杜伏威,怎肯让自己的士卒公然穿沈军的招牌军服去行事,只要是江南人便成,那更能使杜伏威入信。
寇仲拍额道:是我糊涂,哈!今次连制衣费都可省回。
陈长林神色激动的去了。
***
陈长林走后第叁天,桂锡良和幸容风尘仆仆的赶来,寇仲和徐子陵设宴为他们洗尘,陪客尚有虚行之、陈家风、谢角和从彭城回来汇报情况的任媚媚。
酒过叁巡后,寇仲道:席上全是自己人,说话不用顾忌。
桂锡良脸色立时沉下去,道:那我也不用客气。你硬把我摆到台上去,说甚么我能解江都之围,累得我终日给邵令周的人冷嘲热讽,日子难过到极点。现在好啦!邵令周已正式公告全帮,假若我可办成这根本不可能的事,那我桂锡良就不只是副帮主,而是荣登帮主之位。我的奶奶,你教我今次怎么下台。
幸容也不悦道:邵令周此举摆明要羞辱大哥,虽没说过办不到又如何,但谁都知道若江都城陷,桂哥只有自动引退一途。
寇仲微笑道:『根本不可能的事』这句话究竟是邵令周在公告上白纸黑字写的还是锡良老哥你凑兴补上去的呢?
桂锡良气道:是我补的,难道补错了吗?
任媚媚等为之莞尔,知他们自少相识,故可坦诚对话。
寇仲好整以暇道:假设以前我告诉你可干掉任少名,大破李密,赶跑宇文化骨,你会否以相同的言词去形容?
桂锡良涨红了脸,额现青筋的怒道:这些事与眼下的形势怎可相提并论。唉!大家一场兄弟,你来告诉我有甚么方法可解江都之围好了!
看到徐子陵忍俊难禁的模样,寇仲笑道:由小陵来告诉你吧!你信他多过信我吧!
徐子陵摆出置身事外的态度,耸肩道:又不是我把良哥摆上台的,解铃自须系铃人,少帅请!
任媚媚终忍不住噗哧娇笑,媚态撩人,看得初睹她艳色又不像桂锡良啊案心有所省惫的幸容呆上半晌。
任媚媚勾引男人的经验何等老到,立时顺便再抛他一记欲拒还迎的媚眼。
寇仲笑骂徐子陵一句小子又耍我了后,凑到桂锡良耳边说了整刻钟,到桂锡良容色舒缓,更不住点头后,寇仲才坐直身体,左手举,右手猛力重拍桂锡良肩头,哈哈笑道:
各位太守将军、江湖好汉、乡亲父老、兄弟姊妹,让我们为竹花帮未来的桂帮主喝他娘的一。
众人连忙起哄祝贺。
徐子陵虽有举,却没说话。暗忖无论是娘的过身,到素姐的痛殁,寇仲总能比他更快从打击中回复过来,这或者就是要作天下霸者其中一个必具的先决条件吧。
***
翌日桂锡良和幸容神采飞扬的坐船返回江都,与来时的垂头丧气,有天渊之别。
同行的尚有扮成疤脸大侠的徐子陵和洛其飞,一个是要十二个时辰都贴身保护这位未来的竹花帮帮主;另一个则负责组织侦察队伍,以熟悉当地情况的竹花帮众为骨干,配之以十多个少帅军中的探察高手,好收集有关杜沈两军的情报。
后徐子陵独自一人溜到船尾,观看星夜下运河的美景,想起素素的不幸,又悲从中来,深深叹气。
素素的逝世对他是比傅君的死亡打击得更深更重,后者的死是悲壮轰烈,突如其来得使他尚未了解清楚便成为过去。但对素素他本是充满期盼和期待的,忽然间一切努力和希望均化为乌有,那种失落、无奈和懊悔,像钻入脏腑的毒蛇啮噬他的心灵。
他不知何时才可如寇仲般回复过来,人说时间可冲淡一切,可是他却知道素素将永远在他心上留下不能磨灭的伤痕。
每次忆起她殁前的音容说话,他的心都会产生一阵痉挛!像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苦抗那庞大无比的伤痛和压迫。他已麻木得不想去恨任何人,包括李靖或香玉山在内。但他也绝不会阻止寇仲向香玉山作出最严酷的报复。
而他更知道天下间再没有人能阻止寇仲去为素素讨债。
令素素致病的因由极可能是长期的积郁所引起;远因是李靖,近因则是香玉山。这是他和寇仲心知肚明的事,但都没有说出口来,更不愿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