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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艘轻型风帆从后追来,速度远胜大道社的两艘吃水较深的货船,双方距离不住收窄。
寇仲和徐子陵钻出船舱,来意不善的风帆迫至五十丈内,每船载有七、八名武装大汉,人数远比不上大道杜两船合起来的百多名人数,不过只要看对方来势汹汹、有恃无恐,便知来人不把大道社放在眼内。
冯跋在孟得功、苏运等十多人簇拥下,立在船尾,神色凝重的紧盯著不断接近的风帆。
其他人均手执弓箭兵器,分布船上各处,进入随时开战的状态,严阵以侍。
晨光照耀下的永济渠,一时杀气腾腾,形势紧张得像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把守舱门的两名大道社镖师因见识过寇仲的手段,不敢拦阻两人,却把其他商号的人劝阻留在舱内。
寇仲和徐子陵来到冯跋等人身后,冯跋扬声喝过去道:来者可是黄河帮的朋友,小弟大道社冯跋,敝杜大当家的其朋一向和贵帮副帮主'生诸葛'吴三思吴先生有交情,有甚么事,贵帮只要一句话,冯某自会登门请罪。
寇仲和徐子陵当然听过黄河帮的威名,乃黄河水域最大的帮会,名列天下八帮十会的第一帮,声势尤在海沙帮、巨鲲帮和大江会之上。
他两人虽不祀这类帮会放在心上,亦知事情大不简单。
要知这种大帮大会,绝不会干拦途截劫的盗贼勾当,且最注重江湖上的人脉关系,一切依足江湖规矩,只有如此才能吃得开和财源滚进。
来船同时减速,保持在三丈许的距离,此时可清楚看到双方的容貌表敌船中间的风帆一名二十七八岁许的壮汉排众而出,卓立船头,抱拳道:原来今趟镖货是由二当家亲自押运,那就更好说话。本人'红樱枪'奚介,乃敝帮主'大鹏'陶光祖座下左锋将,今次要来烦扰二当家,是情非得已,请二当家见谅。
冯跋听得眉头大皱,讶道:五湖四海皆兄弟,何况我们一向和贵帮有交情,有甚么事,奚兄请直言无碍。
直到此刻,寇仲和徐子陵仍抱著看热闹的轻松心情,心忖必要时才出手,保证可杀得黄河帮的人夹著尾巴走。
长相粗豪的奚介叫一声好后,道:此事实难一言尽述,二当家若真当我们是朋友,就请把敝帮死敌美艳夫人的手下段褚交山来,兄弟掉头就走。
冯跋下意识地回头,瞥了寇仲和徐子陵各一眼,才向奚介道:我们船上并没有姓段名褚的人,不知他长得是何模样。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不知好气还是好笑,晓得冯跋怀疑他们其中之一是段褚。不过美艳夫人的名字还是首次听到,充满香艳诱人的味儿,不禁大感兴趣。
奚介道:我们也是只闻其名而未见过其人,消息来自敝帮一个可绝对信任的线眼,肯定此人会混进贵杜的镖队内,阴谋不轨,如能把此人拔掉。对贵杜实有利无害。
冯跋哈哈笑道:谁是美艳夫人的手下我不晓得,但疑人却有两个,奚兄可否移驾到船上来分辨。拦住他们!
后一句却是向众手下说的。
寇仲和徐子陵心中暗叫不好时,早给团团围著,他们本可不顾而去,甚至带走管平,但蔚盛长一举开罪两大帮社,后果却是严重至极点,船上托连的五百疋绸缎是另一个头痛的问题。
冯跋更可肆无忌惮地进行他的奸谋。
最大问题是两人确心中有鬼,冒充管平的远房表侄,一旦对质下必然无所遁形。这可不是以武力能解决的事。
风声响起,奚介由五名手下陪伴,跃登货船,来到冯跋身旁。
假公济私的冯跋戟指而人暴喝道:就是这两个自称傅雄傅杰来历不明的人,硬要在中途加入,嫌疑最大。
奚介双目精光门闪,用神打量两人。
寇仲迎上他的眼神苦笑道:奚老儿找的那个段褚是甚么年纪,假若误把冯京作马凉,只会白便宜奚老哥的仇家。
奚介冷笑道:休要卖口乖,我黄河帮一向恩怨分明,绝不会错怪好人。转向冯跋道:他们既是来历不明,二当家怎会容他们在船上。
冯跋道:他们是这趟镖队其中一个客人临时招搅口来的,还说是甚么远房亲戚。哼!
我才不信。
奚介皱眉道:可否把贵客请出来说话。
冯跋点头答应,自有手下应命入舱找管平。
寇仲和徐子陵你眼望我眼,一时想不到甚么应付办法。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最坏的情况就是动武,这只会令误会加深,害惨管平,尽量后的努力友善的道:奚兄究竟何时得到消息,晓得镖团有奚兄的仇家混进来,因为我们是昨晚才登船的,此事二当家和船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作证。
奚介冷然道:不怕告诉你,我们收到的消息乃我帮一位兄弟临死前说的,只有一句话,就是段褚混在大道杜这个镖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