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湘花一震道:你要背叛大王?
客素别苦笑道:我只希望能拯救龙泉。
宗湘花从艇上弹起,一个翻腾,投往岸上,跳过小回园而不入,迅速去远。
客素别收回望向她消失方向的目光,无奈的道:两位放心,宗侍卫长是深明事理的性情中人,绝不会向大王报告此事。
徐子陵反怕有大明尊教的人来取船碰个正着,道:我们移往僻处再商量!
朱雀大门在望,寇仲苦无妙计下只好行险一博,颤声呻吟道:这位将军大人,小人可否代表大家作一个提议。
在前方双骑并行的宫奇和韩朝安不耐烦的别头往他瞧过来,罗意等则心儿卜卜跳的看着他。
寇仲早收敛眼神,装作惊惶万状的垂头道:我们都是在平遥有名望的商人,只要……
宫奇大喝道:闭嘴!
寇仲仍佯装惶恐的作最后努力道:我们可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宫奇怒道:再说一个字,我就割下你的舌头。
罗意等均不明所以时,韩朝安却给寇仲提醒,忙与宫奇来个交头接耳。
寇仲心中暗笑,晓得韩朝安中计,醒悟如在事后出他韩朝安进过内宫监牢而宋师道则告被杀惨死,那谁都会怀疑是韩朝安下的毒手。最少是宫奇亦不想将此事揽上身,成为天刀宋缺的杀子仇人可非说笑的事,何况更会成为寇仲和徐子陵的死敌。所以两人不但不能让平遥商晓得此事,甚至要瞒过其他粟末兵,那将把寇仲要对付的人大幅减少。
唯一的问题是他如何脱身去阻止惨剧的发生,只好见机行事。
骡车在前后押送下穿过朱雀大门,进入皇城。
果然宫奇勒马停定,发出命令,把队内的粟末兵转交把门的小将,只留下看模样便知是狼盗的十多名亲信与韩朝安的七名手下。
宫奇向门将道:立即告禀大王,平遥商全体落网,押往内宫牢囚禁。
接着再发命令,押着骡车往内宫门驰去。
寇仲心中叫好,下一着宫奇必是将他们送往僻静处,暂留片刻,到他们办妥事后,才将他们送进牢内。
他求神拜佛的功聚双耳,全神贯注在两人的对话上,心神晋入井中月的境界。
不出他所料,在到达内宫门之际,宫奇凑过去向韩朝安说了几句话。
寇仲心中苦笑,因为他半句都听不到。
进入宫城,宫奇故意堕后,向其中一名手下吩咐一番,然后道:韩兄请自行去见大王,末将另有要务,恕不相陪。
韩朝安欣然道:宫将军不用客气。
在宫奇那名狼盗手下的领路下,韩朝安一众离队策马朝正殿方向驰去。
除宫奇外,只有寇仲手知肚明两人约好在内宫牢外会合,好取宋师道之命。
跋锋寒和徐子陵离艇登岸,绕到小回园外院正门处,前者微笑道:我多么希望可破门而入,见人就杀,落得痛快乾净。可惜子陵不欢喜这种作风,换过是寇仲,肯定举手赞成。
徐子陵道: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是冲进宫内救人,但这样蛮干只会令客素别无法进行他游说其他将领的艰苦重任,时间无多,我们只好忍耐。
他们从客素别处知悉,拜紫亭派他们来是要探听大明尊教的意向,看他们在形势急转直下之际,是否仍肯支持他。
大明尊教今趟倾巢而来,本意是取伏难陀的天竺教代之。据客素别所言,他们是希望联合粟末和回纥两族的势力,趁颉利、突利内斗正烈之际混水摸鱼,扩展大明尊教在政治上的影响力。岂知人算不如天算,给感到危机的伏难陀打出五采石这张牌,硬迫拜紫亭孤注一掷地面对突厥军的进犯,亦在别无选择下引狼入室惹来盖苏文这支另有居心的援军。纵使击退狼军,拜紫亭不但会被伏难陀和盖苏文联手钳制,甚或被害,大明尊教在龙泉亦无容身之所。
大明尊教的劣况且不止此,菩萨成功夺回在回纥失去的权位,正代表大明尊教被逐的命运。客素别的情报,引证出杜与说的是实话。
跋锋寒拿起门环,重垂敲一记,声音远传进占地宽广的小回园内,从容道:记着!烈瑕是我的。
足音传来。
女声响起道:是那位贵客?
跋锋寒淡淡应道:烈瑕公子在吗?请通传一声,是跋锋寒和徐子陵来找他。
门人女子的呼吸立即紧促起来,道:两位请稍候片刻。
足音远去。
跋锋寒探手抚门,道:这道门非常坚固,你道我能否一掌把它震破?
徐子陵苦笑道:不用这么激烈吧!
跋锋寒讶然失笑道:听寇仲说,在长安时你扮岳山到晁公错的府弟寻他晦气,亦是二话不说的破门而入,当时的豪气现在到那里去哩?
徐子陵摇头叹道:我投降啦!或者恶人当须恶人磨,老哥请放手而为,小弟全力支持。
跋锋寒哈哈笑道:我怎会强子陵所难,人来哩!
依唉一声,大门往内左右分开,现出一脸笑容的烈瑕,尚未有机会说话,跋锋寒一脚飞出,朝他胸右疾踢。
烈瑕惊叫一声,忙往后飞退,落在主宅石阶前的空地。
跋锋寒像没发生过任何事般,负手跨槛入门,哈哈笑道:好身手,不愧是大明尊教五明子之首。
徐子陵随在他身后入园。
烈瑕一脸冤屈的抗议道:跋兄就算要试愚的身手,也不用甫开门便来个照面突击,弄出人命怎办。
跋锋寒环目四看,除烈瑕外再没有其他人,油然笑道:我那有闲情试你身手,今天是寻晦气来的,能否活命,就看你烈瑕是否有那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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