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垚看着眼睛一直在转圈的掌柜，自然知道这家伙心中在想些什么，这也难怪，毕竟自己跟潘文的交情，今天对潘文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他的队伍要踢新蹴鞠大赛的正式比赛，而这个时候作为潘文的好友陆垚没有在现场帮他加油，反倒是来到樊楼吃饭，这难免会让人产生疑问。
陆垚并不打算自己跟掌柜的解释什么，而是给到了棠溪一个眼色，棠溪立刻将掌柜的叫到一旁去吩咐了几句，最后直接给了一贯钱塞到了掌柜的手里。
樊楼的掌柜受宠若惊，随后立刻表示回按照棠溪的要求去做事，陆垚见交代的事情差不多了，于是也就让掌柜的吩咐后厨做几个自己觉得樊楼还算拿得出手的菜出来，陆垚这会确实是有些饿了。
“看来这新蹴鞠大赛的影响力还是挺大的，我看今天樊楼的客人比起往日可是少太多了，还是说，因为我有日子没来，所以樊楼的手艺下降了？”
面对陆垚的提问，棠溪笑着回答道：“现在的时辰还早，樊楼一般都是晚上灯火通明的，而且现在新蹴鞠大赛的影响力越来越大，有更多的百姓愿意去鸟巢观看比赛。就算是没有办法买到门票，我发现其实现在鸟巢附近都已经有聚集的观众了。”
陆垚微微一笑，他十分清楚这些人为什么会聚集在那里，无非就是为了想要第一时间知道，自己买的足彩到底是中了没。
刚刚，棠溪将樊楼的掌柜叫到一旁交代的事情，其实就是告诉那个掌柜，接下来曹家的公子曹评，可能会带上一些人来到樊楼吃饭，棠溪希望掌柜想办法将曹评安排到陆垚所在包间的隔壁。宋代餐馆的包间，其实说是包间，但是也是比较简陋的，更不用说是隔音效果了。更何况，那曹评本就是个大嗓门和急性子，再加上一会儿喝酒喝大了，自然就会提高嗓门，虽说是不是隔壁不太重要，不过陆垚还是想知道曹评说的每一句话，所以这个位置自然是要安排好。
当然，棠溪给了那个掌柜一贯钱，要知道，这是直接给到掌柜自己的，并不是说让他拿过去给伙计们等所有樊楼的人分的，这钱对于一个掌柜的来说已经不少了。虽说是掌柜，其实也不过就是个过路财神，钱财最后都会到潘元武的腰包当中去，既然如此，掌柜的自然是愿意卖陆垚这个人情的，而且，潘家的做事风格陆垚十分清楚。潘元武是非常痛恨樊楼的下人们收钱的，所以，这掌柜的收了棠溪的钱，其实已经算十有把柄落在陆垚手中的。
因此，陆垚丝毫不担心，掌柜的会在办完事情之后跟曹家去告密，如果是那样的话，那这个掌柜的肯定会遭到潘元武的贬黜。虽说这一手其实没什么必要，那掌柜的应该也没什么理由会去告密，不过事情还是要想的周全一些才好。
搞定了樊楼掌柜的这边，接着要看的其实就是棠溪的手下们的精彩表演了。陆垚这边等到菜一上来，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对棠溪说道：“你的那些兄弟们可以么？今天的计划都记清楚了吧。”
棠溪对于自己派出去的这些人十分有信心，说道：“放心，他们三个是我最信得过的人，我已经跟他们说了，到了这樊楼之后，听掌柜的安排去到特定的房间，接着就是喝酒，等到那曹评喝的上头的时候，就可以找机会询问他曹家最近的大动作了。而且公子，我这几个朋友平日里都按照我的吩咐，打扮的光鲜亮丽，在曹评看来，他们也都算是比较有身份的人，所以对他们应该也会多告诉一些事情。”
“嗯，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如果今天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回去到钱庄领五贯钱的赏钱。”陆垚知道棠溪是不在乎这些赏金的，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够鼓励一下棠溪，毕竟监视曹评这件事情，陆垚并不是起主导作用的，他最多就是提了一些自己的想法跟建议，但是真正实施和制定计划，都是棠溪独自搞定的。可以说，从他当上管家之后，这件事情算是棠溪第一次独立完成任务，从现在的情况看完成度还不错，所以陆垚自然是要鼓励一下这个家伙。
二人没聊几句，就听到楼下传来了声音。
“掌柜的，我们曹家公子来了，都不迎接一下？”
“哎，方兄不必如此声张，这樊楼见过的大户人家多了，我只不过是个曹家的次子罢了，还是不要张扬为好，而且看这架势，应该大部分人都去看球赛了。”
首先说话的那个，就是棠溪的兄弟了，此人说的话，并不是说给掌柜的听的，而是说给棠溪和陆垚听的。棠溪之前已经交代过，他跟陆垚公子一定是会提前于曹评到达樊楼的，所以在他们几个带着曹评来到樊楼的时候，大声吆喝一下，就等于说是给到陆垚和棠溪一个信号，表示他们到了。
随后，掌柜的声音传了过来，一行人聊了几句，就听到了上楼梯的脚步声。显然，就是掌柜的将曹评一行人带到了陆垚所在的隔壁房间。
“曹兄，今天可要不醉不归啊。”
“那是自然！”
随后，一群人相互聊了起来，觥筹交错，虽说现在他们还是在喝酒，不过陆垚也是仔细在听着曹评说的每一句话，生怕错过什么细节。
大概这伙人喝了半个小时，曹评的酒劲看样子上来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大声起来。
此时，那位姓方的棠溪的手下开口说道：“曹兄，很早之前就想找你喝酒，但是奈何你总是没有时间，不知道最近是在忙些什么，可是那个新蹴鞠大赛？我听说曹家也派出了队伍参赛吧。”
曹评的大嗓门接着就传来了。
“哎，我们曹家虽然派出了队伍，但是都是我大哥曹诱在负责的。”
“那曹兄你最近在做什么呢？”
“我啊，我帮着我妹妹，在做一件大事！”
果然，曹诱说的没错，想要知道曹菡的事情，就要从曹评身上打开突破后，陆垚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
“哦？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曹兄你亲自出马啊。”
曹评大声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关系也算不错，告诉你们也无妨，我爹想着要举办一个比武招亲大会，来给我妹妹选一个如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