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留下宁然,他看着年轻修士们的背影。有的学子甚至会从浮岛西区最远的地方前来听讲,一来一回将会耗费近五天的时间。而他重视的宁然几乎就住在山脚下,却无论如何也帮不了这红发小子。
“宁然,今日所学可有领悟?”
“回大祭司,忘了。”
“殿前卫候补的选拔也快开始了,多上上心。”大祭司轻轻叹气,“你走吧。”
宁然应了一声,低着头轻飘飘走出圣殿。大祭司看着他那无所谓的样子,背着手向后殿的方向走去。
前殿和后殿之间有石墙和木门阻隔,在正中的石墙内有一尊栩栩如生的精美雕像,约有六七人高。石壁上雕刻着狐面人身的神像,被火之神按在爪下的蜘蛛怪物,无人知晓这背后的故事。
大祭司来到石壁前,倒头便拜,恭恭敬敬叩了三下,才起身前往后殿的密室。
“又失败了。”说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胡须和毛发像杂草一样随意生长,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痕斜着切过鼻骨,看起来好似狰狞恶鬼。大祭司点点头,他随意找了把椅子坐下,低头不语。
男子从首席座位上站起,如狼般的双眼紧紧盯住大祭司:“今年如果还是不行的话,那就由着他去做农夫吧。陪着火蛮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倒也挺合适。”
大祭司深吸一口气:“老夫认为……”
“够了。”中年男子坐回原处,扶着椅子的双手旁慢慢浮现出一缕缕的金黄色火焰,像是在空中舞蹈。
“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过去,大祭司!宁然现在是什么样,想必你也很清楚,泡在水里的木头,就别想烧起来!”
大祭司慢慢抬起头,身后也显现出一轮跳跃的火焰。
“他是老夫见过最精纯的火焰。如果在这里放弃,老夫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族长大人,容我做最后的尝试。”
中年男子身旁的火焰缓缓消散,化作了一粒粒细小的光点,湮灭在空中。
“那就试最后一次吧。”
宁然离开殿堂却没有立刻下山,他悄悄绕过殿前巡逻的守卫,不自觉地摸向那些雕像。还没等他靠近,一团火墙瞬息而至,将他和雕像隔开。
他尴尬一笑,自言自语道:“这不是还没摸到么。”抓到他的殿前卫冷哼一声,火墙上的火焰烧的更加旺盛。
“圣殿不容任何人亵渎。”
宁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石头建筑,值得那么多殿卫去守护。每次授课的时候乱刮风不说,到了冬天,坐在殿内和殿外一样的冷,大祭司还不许他们御火防寒。还有这破旧的石阶,破旧的地板,破旧的蒲团,除了几尊雕像和后面祭祀的石壁,看着还不如艾大叔的五层医馆气派。
下了山,宁然匆匆回到住所休息。第二天天蒙蒙亮,听着清脆悦耳的鸟鸣声,他心满意足地吃完艾大叔给他留的早点,打算出去溜溜。
结果出门就被人殴打。
打他的健壮男人名叫魁元,看起来的年龄要比实际上小很多。虽然他也没和宁然聊过天,但对于宁然这样浪费大祭司时间的顶级废柴,他是一点儿也不想对他客气。尤其是大祭司找来他们几个,说是可以痛揍宁然一顿后,魁元的拳头变得更加痒了。
后面风度翩翩的公子哥算是有些礼貌,他笑吟吟冲着宁然抱了抱拳。
“宁然兄看起来还是这么可恶,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