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过几天也不是给酒楼做菜,宁然大咧咧按了手印。不消几日,宁大厨的名号响遍玉亭关,人人都来夜归来争着吃这位年轻厨神的拿手菜,每天为了养精蓄锐,宁然特意限定了份额,名号炒得更响亮了。
好家伙,自己在孤岛上每次被传开,那可都是小魔王这种坏头衔。
宁然就这样进了城主府,被邀请去做几天的主厨。
伯知一来一回去了六天,宁然得意无比,甚至夸大了自己的战绩讲给伯知听。伯知只是勉强笑笑,心不在焉,他甚至不敢和宁然有太多接触,只因愧疚。
宁然看他不言语,拍拍他的肩膀:“明天好酒好菜招待你,咱们不醉不归。”
第二天一大早,宁然就摇醒了熟睡的伯知。睡眼惺忪,连着打了十几个哈欠,伯知这些天是真的筋疲力尽,不想动弹。他翻了个身又准备睡觉,却被一条小火蛇燎了屁股。
宁然不光在这里做厨子,还学了不少做点心的方法。夜归来老板本想让手下厨子学得宁然的几道菜品,加入店里的招牌,却始终学不会。被老板质问的宁然理所当然地说:“这几道菜,只有火修才能控好火候。您要是想学,找几个想当厨子的火修,我来亲自一对一教学。”
说到一对一教学,还是得看大祭司。老板听闻,欲哭无泪。
宁然带着伯知去了另一家酒馆,不一会桌上满满当当摆满了十几盘菜。两个人心不在焉,胡乱夹了几口菜,便沉默不语。
这小子,心事挺重啊。宁然给自己倒上满满一碗酒:“来尝尝这个,昨晚不是说好了不醉不归么,这还是我第一次喝酒呢。”
嗅了嗅这酒臭味,宁然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像是喝药一样。这艾大叔咋就喝的美滋滋呢,难道就只有大人能尝出来酒的美味?宁然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扭曲表情,嘴巴张张想吐却吐不出来。
伯知被逗乐了,抢过酒坛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
宁然一脸的坏笑,迫不及待地看着伯知喝下去,想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伯知见他不怀好意盯着自己,伸到嘴边却不喝,一脸得意地看着他:“没喝呢,怎么着?”
宁然撇撇嘴抄起筷子:“吃菜吃菜,我还没吃过这道清蒸菜呢。”
伯知忍着酒臭味,在心里默数了三下,也将一碗酒水倒进了喉咙。
伯知也是第一次喝酒。
他见过很多人喝酒,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喝的是畅快淋漓,喝的是风卷残云。虽然很难喝,但他心中莫名其妙冒出了继续喝的想法。
宁然也是一样,两个少年你一碗,我一碗,竟将这坛酒喝完了。
喝完之后,两个人把雅间吐的一塌糊涂。
宁然大笑不止,吐干净了,也不嫌恶心,又顺手夹了几口菜吃,口中念叨着艾大叔长艾大叔短,又笑又骂,说什么艾大叔抛下他做野人的胡话。
昏昏沉沉的伯知也被触动,他痛哭流涕,伏在桌上摇晃着脑袋,把菜碟推得东倒西歪。他后悔自己和父王的争吵,也后悔自己即将失去宁然这个朋友。
就这样两个人在臭气熏天的房间里睡了一个下午。酒醒了,鼻子就灵光了,宁然张着嘴又想吐,但吐不出来。他想擦擦嘴擦擦手,身上也没几处干净地方,就直接抹在伯知身上,顺带着叫他起来。
两个人又脏又臭,伯知挑了个金币放在桌上,和宁然偷偷摸摸从窗户溜了出去,还贴心地开着窗户,散散气味。
傍晚,客人投诉说楼上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味道,老板实在忍不住,他蹬蹬蹬冲上了楼,推门而入。
“啊!!”老板凄厉的叫声回荡在整条街上,引得过客们驻足。